容宣抓几味药材,继续扔进药罐里去捣,半真半假道:“普通女子自然难休,可公主就不样,你若惹她不快,她不止要休你,还要另养面首,看你怎办。”
燕凤臣最是好骗,闻言被唬愣愣,抓耳挠腮,都不知道该说什。
容宣见状笑笑,转而问起另外件事:“燕国那边有消息吗?”
燕凤臣摇头:“太远,消息传不过来,只听说燕帝驾崩,太子殿下与三皇子争位,斗得很是激烈,旁便概不知。”
容宣闻言顿,捣药动作无意识重几分。他没有密探,并不知晓燕国局势,只是数日之前曾经私下拜访过赵素,从对方只言片语中解到姬凡近况。
还有周帝颁下则废太子诏书,引得朝内朝外议论纷纷。臣子百姓并不知赵素女儿身,只知太子向勤勉克己,爱民如子,骤然被废,引得哗然声四起。
几名老臣跪在殿外,请周帝收回成命,周帝却无动于衷,反而开始大肆扶持其余几名皇子,废太子之心可见坚决。他本就没打算留着赵素,这件事不过是个导火索,只是旁人看不明白罢。
姬凡回燕,赵素被废,这二人不仅牵动着两国局势,同时也牵动着天下局势。朝廷落衰,新君当立,腥风血雨正式拉开帷幕。
此后很多年,容宣每每回想起这段时光,都不由得长叹口气。尽管他为避风头,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内院足不出户,但依旧不难感受到外间暗潮汹涌。
秋去冬来,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五个月光景。周国气候温暖,甚少落雪,于是寒冬至,便只剩凛冽风和簌簌掉落叶。
“他杀很多人……”
“明明可以用更稳妥办法布局筹谋,他却选择最决然条路……”
“情爱腐心,可见此言不假,帝
容母眼疾已经好大半,只是汤药不可间断。长廊屋檐下,容宣正坐在台阶上捣药,动作不急不缓,已然成为习惯,只是他总喜欢出神。目光遥遥看向远处,不知在等待着什人消息。
燕凤臣猫着腰悄悄走近,准备吓他跳,然而未及三步距离,容宣便头也不抬冷不丁出声道:“你不去陪着公主,老往这里跑什。”
燕凤臣闻言脚步顿,心知吓不到他,抱住廊下柱子将身形旋,个鹞子翻身直接跃到容宣面前:“殿下让保护你,自然得时常来看看,不然怎向他交代。”
容宣身白衣,明明面容未改,但抬眼看来瞬却总让燕凤臣觉得像极姬凡:“他让你保护,又没让你盯着,你日日让公主独守空闺,小心她休你。”
燕凤臣闻言吃惊眨眼:“休?自古只有男子休女子,哪儿有女子休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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