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无从得知,因为明昼已经合上本子,将它轻轻放入抽屉。
萧今昂虽然不用洗澡,但他还是学习人类,很认真地洗个澡。明昼猜对方定用很多沐浴露,因为当萧今昂走近时候,他嗅到对方身上香喷喷沐
明昼闭闭眼,好似终于承认什事实,在纸上艰难落笔:
【救不它,更救不自己……】
因为房间太过安静,浴室里传出水流声便格外明显。明昼后知后觉感知到阵刺痛,将被扎伤指尖含入口中,然后慢慢吮掉上面带着铁锈味血痕,淡色唇便多抹浅红。
明昼慢慢翻开页纸,像开启个新轮回,又像是中断某种过去,书写着仅有他自己能读懂词句。
【但有天,那只猫忽然又回到身边……】
像阵风,快得只能看见残影,甚至打翻女人碗里馊饭。】
【真想和它起离开,但被那个女人拽着头发抓回去……】
【于是那间屋子只剩下个,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件可以被随意抛弃物品。】
【真希望自己变成畜生,哪怕是只老鼠,只苍蝇,只要能逃出那个屋子,无论变成什,都好……】
【但最后变成疯子,个女疯子生下小疯子……】
【不该再触碰他,甚至应该远离他,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像许多年前那样,再次将抛下,头也不回地离开,带走最后所剩不多善意。】
【个人假使没有善意,那便只剩下恶。】
【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恶人,但好似还是没办法完全拥有颗摒弃善恶心,例如又收养那只猫,开始重蹈覆辙。】
明昼听见萧今昂洗完澡,从浴室出来声音,最后在纸上落下句话:
【当有天,你终于开始对这个世界心怀善意,开始原谅过往种种,那是否意味着你在自己不曾发觉时候,早已得到救赎?】
【不知道那只猫现在是否还活着,但它就算活着,应该也已经很老很老,它们没有人类那长寿命,这意味着经受苦难日子也会短暂许多。】
牛皮纸质地硬厚,这意味着用盲笔书写时候要用些力气。明昼心比旁人要狠些,力道也就更甚。他书写时候,指关节隐隐泛青,尖尖笔端不慎扎到指尖,冒出点殷红血珠。明昼却好似全无痛觉,动作毫无停滞,继续书写着那张千疮百孔纸。
【有那段时间,曾经恨过那只猫……】
【这种恨意是卑鄙,因为对方从不欠什,但依旧还是恨它抛下。】
【但后来日子天天过去,当被刺瞎那个晚上,当女人从高楼跳下那个晚上,忽然庆幸它逃走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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