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子里字句和陈让改变习惯,每样都证明着齐欢存在。
陈让成绩越来越好,比以前还要好,他像是在跟自己较劲,卯足劲不停想要往前。左俊昊听老师们讨论说过,以陈让这样状态,如果保持到高考,只要发挥不出问题,绝对会有傲人成绩。
最后年里,别事情对陈让来说都成旁枝末叶无关紧要东西。唯独让他分出丝丝注意力,大概要属石珊珊在高三上学期转校离开禾城事。
和齐欢有关痕迹越来越少,每丝线索关联,都显得尤为可贵。左俊昊知道,陈让手机里还存敏学那帮人所有人联系方式。为什,不言而明。
年辛苦,在高考之后全见分晓。那个暑假,中成禾城中学里最大赢家,陈让拿下省状元,给自己在中三年交出份满意成绩单,也让学校大大长脸。
日子平缓如溪流,不管期待还是害怕,高三还是如期而至。连跳脱左俊昊他们也没搞事时间,比从前安分许多。
唯让人耿耿于怀就是陈让,经过高二这些乱七八糟事,他比高时还要更冷硬,天里难见他张三次口,越发惜字如金。原因出在哪里,身边朋友心知肚明。
开始,齐欢每周都会跟张友玉联系,后来频率慢慢递减,不知从什时候,彻底断联络。
齐欢不在,左俊昊他们最先也有些不习惯,后来逐渐习惯,若不是有时会在街上碰到敏学人,他们甚至都要生出错觉,仿佛只是做梦,其实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。
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,谁都无法抹杀齐欢存在。
左俊昊和季冰当然为他高兴,然而当事人却并没有多少喜悦。成绩出来那天,左俊昊和季冰找陈让好久,往常去地方全找遍,最后翻墙进中隔壁空荡荡师范旧校园,才找到他。
陈让坐在操场前花坛边
陈让开始喝甜东西,每天杯,有时是下午,有时是晚自习,塑料杯身透出粉嫩嫩颜色,静静立在他桌角。他不定每回都喝完,或剩半,或剩三分之,不管喝完没喝完,隔天照旧雷打不动,还是会买。
季冰私下叹气说:“陈让不喜欢甜,何必勉强自己。就算是……”每每说到这里停住,听得左俊昊也跟着感慨,然后便接上剩下:“大概……他心里太苦吧。需要点东西压住。”
甜东西是个方面,更明显点是,有时候走到个地方,陈让会下意识呆瞬。他像是从某个时刻开始,沉浸进入自己世界里,对外更加安静,更加沉默。
每当那种时候,他们都无法,也不忍心打扰。
而贴吧里,中和敏学两校曾经掐架帖子,搜索关键词翻翻也还能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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