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，不敢。”乔奉天仰着脸，小声道。
“
看看脸，擦干净没有。”
乔奉天把头垂下，直直看着郑斯琦，没说话。他凑近
些，印在乔奉天视界里，他清隽
鼻唇眉目，就更清晰明朗些。
他自然无比地拿食指触触乔奉天上唇角。
“这里，还有点血。”
句话像记小锤，稳稳敲在乔奉天心上。
他突然觉得有热流顺着鼻腔往下淌，以为是清水鼻涕，忙抬手去按。可触手点儿不黏腻，还股子淡淡腥咸味。于是低头往指头上看，染得全是红艳艳血。
“靠……”
郑斯琦应声抬头，看吓跳。
“哎，仰着点脖子，也别仰太狠，会回流。”
下来攥在手里，“您是怎
看待们这种人。”
乔奉天是说同性恋。
郑斯琦看他眼，“怎看待？”
“恩……”乔奉天被他看，忽而怀疑自己问得是不是很突兀，很没头没脑。
郑斯琦停顿许久，环臂，手托上下巴，像沉入回忆。彼时，他字句，说清楚缓慢，“徘徊在正常与特殊，融入或独行交界处，放逐心灵寻求归属。”
乔奉天往后很久，依旧记得他食指贴上触觉。像片温存红枫，在被风拂落之后，飘摇远去之前，温柔吻自己下。
郑斯琦把手套，连同那本汪曾祺小说选集，起让乔奉
郑斯琦赶紧把盒子放下，两步上前把他扯过来，啼笑皆非，“你今晚怎回事儿？出接出。”
乔奉天被他用腕子托着后脑勺，望着天花板。郑斯琦引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餐桌边，抽两张面纸，揉成小团往他鼻子下面堵。乔奉天白到血管清晰，以致殷红血渍团团染上去，看得人总是触目惊心。
“你不是受凉发烧你是心火重吧？”郑斯琦把用过纸团丢进垃圾桶。
“可能吧，姜汤冲更热大发。”
郑斯琦似笑非笑，“怪咯？”
乔奉天静静听。
他斜倚上书架，“怎说呢……都样，每个人都有这样过程。即使思考内容不样，性质都是同样。喜欢谁与不喜欢谁，向往什与排斥什，往往不影响个人能力高低，不影响他人格健全与否。在道德底线之上，所爱之人，与己类同，没有任何值得诟病地方。”郑斯琦眼里看不出敷衍与虚假。
“你他，都是个独立个人而已。”
乔奉天手心发热，心中熨烫，“但总有人觉得，们这样人去爱人，就根本上就是个错。”乔奉天说“们”，不想显得自己是如此孤立无援。
“怎会。”郑斯琦歪下脖子，把手贴在腮下揉揉，平静道，“如果爱情也分对错话，这个世上就没有正确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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