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岸下子察觉出异样。
刚进门时他就感觉到点不对——家里好像太整洁。
家政阿姨每天早上都会来家里打扫卫生,但是容斯言在生活细节上向比较随意,脱下来大衣、课本会随便放在沙发上;喝空奶杯也总是记不得及时清洗,喝完就放在茶几上;偶尔在外面被人塞传单,临时找不到垃圾桶,容斯言也会带回来,随手垫在茶杯底下。
所以每天放学后,家里定是乱乱,陈岸很喜欢那种乱,那是“人气儿”,是容斯言在家里留下生活痕迹。
可是今天回家,就发现家里太干净整洁,切凌乱痕迹都消失不见。
他积极地吃药和输液,空余时间在医院跑步和做俯卧撑,数着日历等待出院日子。
终于等到出院那天,是在个星期四夜晚。
陈岸没有提前通知容斯言和唐小笛,悄悄回家,打算给他们个惊喜。
钥匙在锁孔里轻轻转动,里面传来唐小笛迟疑和胆怯声音:“……谁?”
陈岸大笑声,猛地拉开大门,张开双臂蹲下来。
陈岸在医院住周。
第天时候他就想回家,医生硬是让人看着他输三天液,等烧完全退下去才准他下地。
每天放学后唐小笛被文扬带来看望他,每次陈岸都满怀期待地看向病房门口,期待那里会出现个白皙瘦削身影。
他可以不带果篮,不带花,不带煲汤,不带任何切世俗意义上用来对病人表达慰问东西,只要他来。
可是没有,次都没有。
那意味着,容斯言起码有天夜没回家。
陈岸心脏猛地收缩下。
他放下唐小笛,边大声喊容斯言名字,边急切地跑上跑下,把所有房间搜寻遍。
——
唐小笛声惊呼,扑进他怀里:“爸爸!”
陈岸笑眯眯地把他抱起来:“今天有没有很乖?”
“很乖!”唐小笛高兴地道,“英语考试得98分,全班第!”
陈岸揉着他脑袋:“容老师呢?”
唐小笛抱着他脖子,眼神闪躲起来:“可能……出去买蛋糕吧……”
陈岸生会儿闷气,忍不住问唐小笛:“容老师呢,怎没和你起来?”
唐小笛每次都回答:“容老师要改作业要备课,好忙。”
说不失望是假,陈岸很快给自己找好心理安慰:容斯言肯定不是不想来,工作那多,立藤家长都那难缠,他肯定也是无可奈何。
不来也好,医院这脏,病菌满天飞,他身子这弱,来万生病怎办,还是不来好。
忍不住想飞奔回家时候,陈岸也会努力劝诫自己:身上还带着这多病菌,回家传染给容斯言怎办?那才真是后悔不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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