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怎形容呢,不精巧,不明艳,而是暖暖,汪融水似地往人心里流,两个白脸蛋红扑扑,对杏核眼弯得可人。
大爷板着脸不看他,被他死拉硬拽架到背上,往饭桌那边拖,拖过去放在椅子上,撇着嘴自言自语:“谁说你坐不住,这不坐得好好。”
大爷愣愣看着他,他很少这样,不敢明着看,而是偷摸地,看他气鼓鼓地说:“人家吃饭都坐着,咱不比人家差啥,咱往后也坐着吃。”
说完,他搬椅子到大爷身边,从桌上拿块饼,小小地咬口,闷头嚼,嚼烂才扭捏着坐下,往大爷这边靠,是真靠,扶着他膀子,脸凑着脸,要亲上嘴儿似地近,许锥儿有点不好意思,倏地闭起眼,把嘴贴到他嘴巴上,舌头稍动动,把这口和着唾沫饭泥送过去。
魏家大爷腾地红脸,愣怔,连脏都顾不上嫌,直瞪着桌面,许锥儿也不敢看他,轻轻抹把嘴,小声说:“你、你快点好……就不用俺喂……”
这要真是个新媳妇,能让她们气死,可许锥儿是假,他脚把门踢上,回来可认真地跟大爷说:“别听她们瞎说,你骨头没坏,指定能站起来!”
大爷淡淡地瞥他眼,嘴角动动,终究没说什,把眼阖上。
许锥儿看他可怜,踢下绣鞋,爬上床,挨着他坐下:“你会说话不?”
大爷没睁眼。
“那俺咋叫你?”许锥儿点不见外地抓起他手,捏着手掌轻轻地揉,“俺家那边都叫排行,俺叫你老大吧?”
老半天,谁也不吱声,慢慢,许锥儿把饼子又往嘴里送,排白牙,咔嚓咬下口,光听那声,大爷都赧,这不是调情,不是吃花酒,却比在妓女窝里滚还让他冒汗。
细细条白胳膊把他攀住,紧接着,是红
大爷睁眼看看自己手,又看看他,露出种怪异神情,许锥儿盘起腿,兄弟似地在他脸上摸把:“你看你长得多俊哪,”他呵呵地笑,“要是在俺们那边镇上,那些大闺女指定都抢着嫁给你!”
说到这儿,许锥儿有些落寞,他快十九,直没娶上亲,除家在山上太偏僻,就是他纤细白净得像个丫头,她们都嫌弃他,嫌他不长须。
“俺……”他窝下脖子,他这辈子不会有女人,倒给男人当女人,“俺俩要白头到老呢,你要是能说话,就……就叫俺声呗?”
这算是哀求,可大爷依然冷冷,撇开眼睛不理他,许锥儿叹口气:“俺爹跟俺说过……你们这种人啥都见过,见得多,心就硬。”
他嘴上这样说,手上却没停,像是大爷傲慢、冷漠都不是个事儿,他只管伺候他、对他好:“咱先吃饭,”他又傻傻地笑起来,“吃饱才有力气活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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