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脚也没缠过。”三奶奶给二,nai奶使眼色。
许锥儿这才敢去看她们裙摆——女人脚不能看,看就是不正经——两幅宽大裙裾边将将露出几个尖儿,是说书人故事里三寸金莲。
许锥儿自惭形秽,把双男人脚往裙子里缩,缩成个可笑内八字。
“哎闺女,”二,nai奶朝他招手,许锥儿不去,她就搭着丫头腕子过来,出其不意,手伸到他屁股后头,狠掐把。
许锥儿像被雷打,涨红脸推开她,人家捏着帕子,全不当个事儿:“身上没来过呢吧,”她回头跟三奶奶说,“屁股瘪得像个小子,也就十四五身子!”
她们走上来,左右有小丫头扶着,许锥儿不敢抬头,紧张地瞪着自己绣鞋上花纹,两位夫人来到近旁,很不手软,在他手臂上捏把。
许锥儿从小到大没被女人碰过,这把捏得他很局促,窝着脖子,脸都要贴到大爷手腕上。
“哎这丫头,”她们嬉笑,“有点儿惹人疼意思。”
小丫头们争着在主子面前表现,拱着左边穿红裙说:“这是们二,nai奶,”又绕着右边穿蓝裙,“这是三奶奶。”
许锥儿听她们这说,明白,这俩是他妯娌,既然是亲戚,他就不那羞,怯生生地抬起头,咕哝句:“俺、俺先把老大放床上。”
丫头们哄笑。
许锥儿不知道她们说“来”是什,只知道自己被女人摸屁股,那羞耻,那委屈:“你……你们干啥欺负俺!”他看着这些漂亮坏女人,颤声儿指着门口,“你们给俺出去!”
人家本来也没想在个瘫子屋多待,晃着钗钏,扭着细腰,呼啦啦往外走,边走边给他风凉话听:“你苦日子啊,在后头呢!”
许锥儿鼻子发酸,他觉得当女人咋这难,干脆跑算,可扭头看床上大爷,又狠不下心,他走,这瘫子咋办,他没他,过不成人日子。
松开绞着指头,他端来水盆,倒上热水:“那啥,俺给你擦擦汗吧。”说着,他放下遮羞
他蹭着她们过去,听她们在后头捂着嘴笑:“听见,他叫大爷老大……”种养尊处优口气,“……土死,嗓子也老粗……”
她们嫌他土,许锥儿不意外,镇上那些姑娘也嫌他土,那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穷,原来现在穿上好衣裳,她们样瞧不起他。
“躺会儿,”他把大爷安顿好,摆个舒服姿势,拿袖子揩他脸上汗,“等她们走,俺给你擦洗。”
这些话那头是听着,二,nai奶把他从头到脚打量遍,吊着嗓子问:“多大?”
“十九。”许锥儿抿着嘴,照实说,小丫头们窃窃私语:“……这大,才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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