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远签完字就重新躺回床上,蒙着被子自顾自睡觉,闭门谢客意思相当明显。
那名军雌静静注视着路远动作,无声眯眼,神情竟显得有些复杂。他似乎想说些什,但最后又什都没说,拿着那份笔录,终于静悄悄退出病房。
星际医院整层楼早已被提前清空,走廊拐角站着无数荷枪实弹警卫,将四周围得滴水不漏,无他,因为虫帝亲自驾临此处。
那名军雌从病房里面出来后,就见虫帝与奥哈拉大人正安静站在门口,而尤斯图殿下则言不发地背靠着墙壁,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,颀长身形落入阴影中,侧脸轮廓深重。
医院走廊寂静片,那名军雌看见阿普陛下并不讶异,反而从容行个礼,低声道:“陛下,口供已经录完。”
轻轻摇头,似乎是笑笑:“他习惯。”
起码目前尤斯图还活着。
“阁下,趁着杜兰特家族还没有向军部施压,您还来得及改口供,荒星环境恶劣,脆弱雄虫是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,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雌虫来承担比较好……”
那名军雌说话总是不紧不慢,极富条理,甚至认真给路远分析下利弊,劝他做出最理智选择。
然而路远却盯着他反问道:“你觉得是被发配荒星更为严重,还是他遭受百鞭刑更为严重?”
阿普陛下嗯声:“劳烦您,卢林上将。”
刚才审讯路远那名军雌身份竟然是帝国上将。
卢林上将笑笑,将那份笔录随手夹在腋下:“确实有些‘劳烦’,那位阁下认罪时候可真是干脆利落,您让拖住他不要那早认罪,着实费番功夫。”
他语罢注意到旁尤斯图,走过去伸手拍拍他肩膀,目光满是属于长者慈爱,叹口气道:“真幸运,您这次终于不用进军部接受鞭刑,可不想再次成为您监刑官。”
尤斯图闻言闭闭微红眼
那名军雌闻言认真思索瞬:“以角度来看,当然您被发配荒星更为严重。”
“是吗?但和你想恰恰相反。”路远语气无谓,甚至还笑笑:“到哪里都能活,是荒星还是主星对来说其实并没有区别。”
他语罢直接从对方手里抽出笔录本,翻找到属于自己那页口供,然后唰唰唰签上自己名字,和漫不经心语气截然不同,笔尖力透纸背:“这是最后次口供,不会再更改任何个字,你可以直接把这份口供交上去,接受任何结果。”
路远是野草,无论到哪里都可以生活,换个环境对他来说其实不痛不痒,同样罪责落在尤斯图身上,却要付出血代价,他想象不出对方遭受鞭打狼狈模样。
高贵骨血不应落入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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