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向抠着指头彭小满,犹豫再三欲言又止,微不可查地叹口气,到底没多说。
“你俩怎罚等周升旗仪式上说,顺便再把你俩打架检讨道给读,旗也别升回头校就光听骂你俩吧,真给长脸。”老班不耐地掸掸书本上笔灰,临出门前又折回来猛拍门板,“梆当”声响:“这堂课都给站着上!看谁敢坐!”
卫筌在外头把场大戏听个大概全。
老班走到门口便忙换副赔笑脸,眉心川字散,朝卫筌点头致歉,漾眼边把鱼尾似细褶儿,“哎不好意思卫老师搞个批斗,耽误您时
着你上呗!”
李鸢笑点其实奇低,动辄句话能兀自笑个不能停。彭小满听他极不适宜地从嘴里“嗤”声,回头看,人正抿嘴憋得肩膀直颤。不看还好看不行,彭小满边心里头叫冤,边捂嘴也想跟着乐。除普通话欠点儿,班主任这包袱抖啪啪响,应聘去德云社训练两年,妥妥也是个台柱子。
“笑?哎有脸笑!来你再笑个看看!摘也就算睁只眼闭只眼还说过去!好你两个倒挺大方啊!直接把人树杈子给掰下来大根!干什?拿回去当柴烧啊?!”
老班跟变魔术似把讲台底下树杈子掏上来,往讲桌上“咵嚓”撂,眼皮耷更是气结:“人老树在那儿风吹雨淋时候都还没你们呢!那都是有情怀、有人文历史,不是长在那儿让你解馋!你们知道这是什行为?!”
不知哪头“小麻雀”在底下啾啾,埋头小声谑句“破坏文物”,极短刹嗡嗡骚动后,众人憋得都很辛苦。
“谁说?!谁说站起来讲台上说!看谁有嘴天到晚就你会说!看你考语文能考几大分?!”
“小麻雀”吃噼里啪啦通枪子,迫于*威咬舌根,自行断。
老牛似大喘气儿阵,花白胡茬子下巴上直颤,抬手顺顺起伏胸`脯。年纪大不好吼,容易脑溢血。“别以为平常管你们管不严就真由着你们胡天胡地。你们是带最后届,哎,送你们进大学也就功成身退回去带孙子养老,最后学年,烦请你们个个儿都给老实点做人别让高血压高血脂小老头,成天跟你们后头擦屁股,落个晚节不保。”
拧开杯盖喝口水,抬手比个六:“六月份,六月份高三就高考,你们期末考试,倒要看看你们学怎样,哎,要看平均分要比班低那点儿,你们就都给洗干净脖子看怎好好整你们,其他话不多说。”
看向李鸢:“你,和续铭还有缑钟齐这几个,拿不下年纪前五就等着试试,弦儿跟皮都给绷紧点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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