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老师,你回家吧。”
他喉结生涩滑动,低声笑下:“柠柠,哪有家。”-
沈禾柠不能再这看他,看来看去绝对要破防,她大步走出阳台,把窗帘严丝合缝拉紧,灯全关掉,让宿舍彻底漆黑。
黑睡,他就不会固执守在这儿。
沈禾柠不知道几点才模糊睡着,梦里都是哥哥眼睛,以前他不戴眼镜,瞳色剔透,会折出星光,现在经常被薄薄镜片挡住,深黑得摸不到尽头,吸纳所有,没有什能再把那双眼照亮。
不能朝她走近,就这样借着道墙壁,维持站立姿势抬头看她,淡色薄唇边慢慢弯起弧线。
沈禾柠在重逢后就没有见他真正笑过,那些浮皮潦草勾唇或冷或嘲,从来不达眼底,但现在他这样朝着她,笑得让她鼻子泛酸。
她把电话打过去,撑着波澜不惊:“薄老师,你在舞蹈学院也是有流量,论坛里到处是你帖子,你大半夜站在女生宿舍楼下,对你对都什影响。”
听筒里只有风声,隔片刻,男人略哑声线才响起:“在医大上课时候,看见男生追喜欢女生,都会去楼下守着,很羡慕。”
沈禾柠窒。
隔天沈禾柠醒来时候,宿舍楼下已经都是上早课人潮,她怔小会儿,就接到节目组电话。
负责人简直要喜极而泣,通知她可以复拍,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,还是先把上次中断宣传照搞定,不过主题换,不搞什暗示性太强婚纱。
电话里,负责人又贴心提醒:“禾柠,这边会安排车去学校接你,你现在进出都要小心点,介意被拍话就记得戴帽子口罩。”
沈禾柠想起昨晚确实有学生拍她
他瞬不错地看她,黑瞳里落进月色和星光,但又像坠入无底深涧,沉暗得没有丝反射:“今天楼下也有其他人等你,站在最黑地方,没有让同学看到你追求者里还有个残疾,不会对你有不好影响。”
“在楼下等着看你眼,这简单事,以前对来说也只有做梦才能奢望,即使你不来窗边,知道你在那,灯亮是还在吃东西或者玩什,灯黑是躺在床上,右边位置,习惯性把身体蜷起来……能这样陪着也很好。”
沈禾柠喉咙里爬满甜涩,只能不住吞咽来压下去,她怕他腿这样站着受不,又不想说出口泄露心事。
男人高大英俊,大衣把身形勾勒极好,淡金色细框眼镜覆盖着黑瞳,看起来斯文冷隽,实际那些张牙舞爪侵略感几乎能透过窗口,实体般勾在她身上。
少女握着手机站在玻璃窗后,淡淡灯光映照里,她纤秀瓷白,微卷长发懒洋洋散落到胸口,明艳冰凉,操控他悲喜生死神女样,垂眸给他落下闸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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