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着急:“不给看?”
薄时予抚着她乱动指尖:“乖,躺下,没什可看。”
被子底下那条腿面目全非,跟她之前见过伤残情况也已经截然不同,他自己没有余力去看,可见过那些医护不愿直视表情,就大概知道状况。
现在包扎着,血应该也快渗透,柠柠见会吓着,就算以后他能好,他也害怕柠柠留下阴影,接受不他。
何况她眼就会发现问题,摔伤根本不能解释。
深夜安谧病房里,沈禾柠听到求婚两个字,眼睛微微睁大,暖色灯光照进去,满是流淌欲滴波纹。
恋爱都还没开始,他竟然已经在想求婚事,沈禾柠年纪还小,身边很多女生连男朋友都没交过,更别说谈婚论嫁,虽然之前她为气他,故意说过要考虑嫁人,实际还是离她很遥远。
沈禾柠想过跟薄时予辈子,但没想过结婚这具体。
她耳根禁不住热得发痒,眼窝也有点红,说不清那种突然被许终生冲击和安定感,心刚酸软下来,紧接着就想起今晚,要不是她巧合回城南公馆,又反应快跟江原过来,哪里会知道他摔倒住院事。
他根本没打算告诉她,如果不是被当场抓住,他肯定又要瞒到底。
薄时予把她拉回来,她怀抱消失,他就又掉进更孤冷山涧里,被她抱过,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渴望,想要她陪,想要她关心,想得骨骼关节都在疼。
沈禾柠气得拨开他手,皱眉说:“你既然连伤势也不想让知道,那在这儿确实挺多余,就当是闲着无聊白跑趟,给薄老师添麻烦,你好好休息养伤吧。”
她蹭到床边作势就要下去,那只手还在固执拽着她,她去推,男人五指像冰雕钢铸,死死扣住她不放,只是这样动作,他就用尽力气,是禁锢,更是不出声哀求。
沈禾柠心脏收缩,忍忍才回头看他,那端方矜雅人,现在陷进消毒水气味浓重枕头里,额角发迹都是薄汗,如同握着唯光,再怎被抗拒蹂|躏也不肯松开手。
“柠柠,”他暗哑嘶声,“可以不抱,就躺在旁边
还是欠教训!
沈禾柠抓着薄时予被角,感受着眼尾眉心那些不间断落下吻,他唇很凉,被冰块沁过似。
她闷声闷气咕哝:“求什婚,才多大,今年刚上大,正经恋爱还没谈够,你不要因为今天好奇追过来看你,又看在你伤重份上抱下,你就以为要原谅你,只是——”
她边说边松开拥抱,半坐起来想去看看他伤腿,但手仅仅是试探地往那边伸下,就被薄时予抓住。
他没什力气,苍白长指间都是冷汗,即便这样,仍然没有疏漏地防止她越过禁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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