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…都出去卖,干什还要当老师,累死累活又辛苦,图个稳定吗?”
“你说万事情传出去,学生家长能答应?”
“对,上学期……听说……借钱给们班个叫赵梓尧贫困生……你说是不是因为……”
那些零零散散地声音飘荡在空旷走廊深处。如幽暗处喁喁细语。
·
许青舟站在拐角阴影里,有人会被他吓跳,看清楚以后,尴尬地低着头匆匆走过。
有人则压根就没有发现他。
四周不断有脚步声,和细小交谈声,飘进许青舟耳朵里。
“以前还管他借过钢笔呢。现在回忆……膈应死。”
“借个钢笔也没什吧?”
“是啊,想到这样人,就坐在旁边……鸡皮疙瘩都起来。”
许青舟走过拐角,声音瞬间消失。
他木着脸看看四周,言不发走过。直到好几分钟以后,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似,瞬间瞪大眼睛
——他们,在说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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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两两都已经走得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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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学前天,所有老师要开会,
由各科组长和年级主任带领着,说说新学期纪律和整个学期教学任务。
许青舟努力清空自己大脑,走在学校空旷长廊里,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事情。
许青舟喘口气。他张着嘴,像条涸泽鱼,不断地吐气却仍旧感到窒息。
他心底里似乎已经有些预感,那种预感越堆越重,像是沉闷空气变得犹如实质,重而浑浊。
他咬咬手指,上面死皮被牙齿撕下来,带点血。
他抿着嘴唇吐掉,不知道做什才能缓解掉这种抑郁。
直到长廊上,老师们基本上都已经进屋,年级组
“不是啊,你不知道。以前看过个帖子,……说同性恋会用钢笔,那个……”
“真假?太变态吧……”
“他妻子也是可怜……七年……他们居然生个女儿。”
“他妻子不是在育德中学?……可真是傻女人。”
“……性取向是尊重……只不过,他根本是在卖吧?这种人居然也能老师?……”
许青舟很长段时间,站在走廊拐角,言不发。
他是个骨子里傲气人,从小被教导行如君子。敏于事,慎于言。故而羞耻心也极高。
他低头捧着茶杯,木呆呆站着。热意透过掌心传进身体里,让他呼吸有些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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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走廊是通往会议室必经之路,不时有三三两两老师结伴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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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个拐角时候,他突然听到些压低声音窃窃私语。
“是啊,你也知道?许青舟啊……”
“也没想到,听说是从后面进去,不嫌脏吗?”
“恶心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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