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铃刚才没看清来人,如今仔细才看清来人面貌,时间竟然被镇住,说话有点不利落,“哦……那你进……进来吧。”
破庙不常来人,金铃把女人领进庙里,砰地声关上庙门,把那些窥探目光拒之门外。
院子中央有张石桌,金铃将女人安置在石凳上,给她沏杯茶,机灵眼珠来回转,似乎拿不准主意,于是往正殿走去,边走边小声唤:”伏城——伏城——“
院内片寂静。
破庙神龛上供着尊佛像。诡异是,这尊如来没有头。原本佛头地方此时空荡荡,徒留佛身端端正正坐在那儿。脖子断口甚是平等,像是被人刀切下来。
荫巷,无数只眼睛直勾勾跟着她挪动,巷子里很快聚集起片乌鸦鸦男人。但没人敢上前大不敬,只能口头上调戏两句。
“美人,你是不是迷路?”
“姑娘,做生意吗?咱进屋慢慢做呗。”
人群中传来阵哄笑,夹杂着不怀好意戏谑。
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没这没长脑子,只有那些劣等刀客,接不到什大活,才会用污秽言语去发泄口酸气。上等刀客们从不自断钱财来路,而是沉默观察着这个神秘女人,好像要猜出她身世来历,看她气度不凡,出手应当极其阔绰,要是真做成这桩生意,下半年生计可就不愁。因此他们目光也紧紧黏在女人身上,想看看她会在哪家门前停下来,有哪位好手能接下这女人委托。
供桌上摆些水果,前面还插着三根未燃尽线香。
这断头佛像竟然还有人供奉?
金铃连着喊好几回后失去耐心,干脆对着空荡荡大殿大喊,”狗城!姑奶奶给你带桩生意,你做不做?“这嗓子威力巨大,回音在破庙里久久不散。”有生意上门干嘛不做?“
女人像是没有听到这些污言碎语,仍然目视前方,连脚步都没有慌乱过分,仍然不疾不徐走着,最终她在巷末停下,出乎所有人意料站在破庙前。这小庙也不知道历经多少个朝代,残败不堪,朱红色墙皮早就掉完,露出内里石砖。庙门上歪歪扭扭挂着块破牌匾,上书两个字——破庙。
刀客们大失所望,女人做是桩“活生意”。
柳荫巷以“死生意”为主,多是寻仇或者报复,有些人空有钱没本事,到柳荫巷里找位刀客代为解决。活生意和死生意之间互不干涉,说不上哪个更容易,都是刀口舔血勾当。
女人素手在门扉上轻叩三声,并没有响应,她又去叩门,但还未来得及下手,门被人从里霍然打开,探出个少女脑袋,劈头盖脸句,“你谁啊?”
女人没有因为这等粗俗言行所恼怒,“找伏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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