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衡只低声与伏城说
句，眼角投来瞥，然后又回去跟人交谈。伏城觉得心中暖，同时又感叹，自己被周衡吃
死死，这辈子算是完。
周衡没有与齐王过多打交道，他们交谈几句之后就各自落座，连眼神都不再交流，好像只是再普通不过叔侄关系。
周衡身边人来又走，大多数都是客套两句。他们对这位刚解封足禁小太子爷态度不太明朗，周衡名义上是太子，但永乐帝态度又是那样冷淡，关于他失势猜测从未停止过。但只要周衡日还坐在这个位置上，人们就不能小看他。
这些人跟周衡打交道，并不是单纯问候，大多带着试探之意，周衡这两天与左相走得近，他们似乎在折腾什
新政，推行新政是最有油水时候，有不少人想来探探口风，也有不少人是单纯过来给周衡添堵。
而这些看不见刀光
雅兴玩投壶。
周衡位置在外，伏城下意识打量周衡身边，抬头有串红色灯笼，背后又是郁郁葱葱竹林，如果是赏景那确实是个好位置，如果是杀人，那也算得上是个好位置。
周衡在与人交谈，来波又波人，他是名义上最尊贵人物，来来往往打交道人不少。伏城在白麓城时就注意到周衡不爱喝酒，但有时遇到辈分比自己大还是要应酬两句，喝两杯才像话。他看周衡脸已经有点微微红，但说话时还算是镇定。
伏城想提醒周衡不要贪杯，想说话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小太监，没有任何立场。
伏城刚开始还默默记着这些人名字，他常年与人打交道算不上是什难事。但来来回回都算得上是周衡表亲，伏城也懒得去看。
周衡与人交谈时伏城就悄悄站着。宴席上只有王公贵族是活人，旁人都是“死人”，伏城总算明白小五为何说自己是个死人，伏城现在就有这样感觉，好像自己只是天地间尊摆件。
伏城无事可干，低头看到桌子美味佳肴，听说这两年势头不太好，京都贵族们节衣缩食已经不像以往那铺张浪费，但在伏城眼里已经是极尽奢侈，未吃完鱼肉就这放下，这帮贵族们放下筷子大概也不会再碰第二次。
伏城难免想起城门外难民，诚然他不具有家国情怀，也不是像是江为止那样胸怀天下人，此时都被这些贵族奢侈刺痛，贵族和难民对比是惨烈，根本让人难以忽视。
周衡边与人应酬，看到伏城若有所思表情，突然往后靠靠，挨近伏城，身上股酒气，低声道：“回头咱俩送给城门外乞丐。”
伏城愣，他总觉得周衡没注意到他，没想到对方点都没落下自己，还猜到他在想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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