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甚至听见心跳声,由舒缓平稳渐渐变得紊乱,失节奏。
云谏将神识铺陈开,确认整个神隐峰除他之外,没有任何人。
那这心跳声……
“师尊啊……”似蚊蝇喃然,模糊不清。
何止心跳悸动,这下云谏甚至听见
随手捏个纸符化作纸鹤飞出神隐峰。
不多时,峰下候着洒扫小童恭恭敬敬赶来。
“将这软塌撤掉。”桃眸瞥向半透刺绣屏风后,又道:“里间床也换。”
小童有些不解,但还是遵从命令把事情办。
番折腾,待到小童换完里间床和窗边软塌,月已浮上枝梢。
只是回想起将夜神魂记忆中画面,他隐隐透出种恶心感觉。
那感觉或许和将夜无关,但具体云谏记不得。
那只是种情绪,而非记忆。
被人觊觎,还被人在脑海中肖想成婉转承欢,雌伏身下样子,让云谏觉得……很不舒服。
云谏性情向冷冽,桃眸中是万年化不开冰,也只有将夜那个小傻子才会觉得师尊温柔。
高兴,垮批着张脸愤愤道:“你烧你自己东西也就算,宝贝得罪你?”
焰火燃毕,余烬都落地成齑粉。
云谏挥云袖,桌面又是干干净净,就像刚刚什都没发生样。
唯独步凌尘怀中捧着残卷……
桃花眸像是缄封冰潭,只睨去眼,步凌尘就慌忙将残卷收回袖中。
圆月与昨夜相差无几,遥遥悬在夜空中。
昨夜身体上损伤已被灵泉疗养差不多,至于神魂中那点裂痕,即便药石无医,他也不见得多在意。
低头看,腰侧因伤口皲裂,血又洇湿白衣。
他对这种痛感是麻木,不以为意,只是他向来喜洁,容不得衣裳沾染血污,便褪去衣裳,取来简十初当初送来凡尘修士惯用药膏。
只是他明明在处理腰上伤口,不知为何心腔蓦地燃上层热意。
步凌尘有些拿捏不住云谏此刻情绪。
将那句“你那徒弟对你是那种心思,你怎想?”咽下去。
转身告辞,找法子去修复自己画卷去。
虽烧掉画纸,但烙印进脑海中画面轻易散不去。
步凌尘走,水榭中只剩下自己,云谏茫然地瞪着干干净净案牍良久,视线撞到将夜刚躺过窗边软塌。
云谏淡淡道:“这种污秽肮脏东西,留着做什?”
步凌尘不以为意,反倒笑笑。
“是个死道侣人,亡妻留下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,当作念想罢。早知道你这样,就不拿出来给你看!”
说到后面倒是有些委屈。
云谏不会同情他死不死道侣,他在情感事上向来没什需求,严格来说,不止是情爱,其他情绪也不见得有多浓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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