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沉笙平时对他并无什限制,便是书房也不加设密,故而汪峦思索片刻后,便推开那扇小门,向他那里走去。
没过多久,汪峦便站在书房门外,他刚要抬手敲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何城东声音:“二少爷,已经按您吩咐,将晌午那几个嘴碎绑来灌哑药,年底前是别想再开口。”
汪峦不由得皱皱眉,但随即又稍稍松气,到底是没闹出人命来,那药也非是辈子效力,当真如祁沉笙所说,是“有数”。
门内,祁沉笙似是并不在意地“嗯”声,听不出带何等喜怒。
可对于何城东而言,向狠厉祁二少如今能做出这样,仅仅算得上“警告”惩戒,已是极为难得新鲜事,于是就说道:“二少爷您这次……也算得宽厚。”
祁沉笙默默地看着他睡颜许久,才轻轻地抬起头。
他目光几乎在瞬间,褪去所有温柔悱恻,翻涌起几乎滔天恨意与,bao戾。
“汪明生,你还想逃多久--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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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峦已经记不清,自己究竟有多少次,与祁沉笙出去时还好好,醒来后却已经躺在卧室柔软大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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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汪峦却还是活下来,等来在老盛牌茶楼上那个午后,等到五年后祁沉笙。
越来越重脱力感,好似要将汪峦浸入到深水中,汪峦挣扎着想要抵抗,可是却听到祁沉笙声音。
“九哥累吧。”
祁沉笙看着怀中,双眼正慢慢合拢汪峦,最终将所有情绪都深藏于灰眸之中。
“宽厚?”这下,祁沉笙忽得笑
他试探着撑着床头坐起来,却发觉身上并未有太多不适,而转眼看看窗外时,却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。
庭院中新植云杉,也终于引来飞鸟停驻,夕阳下,偶然间还能听到几声归巢时啼叫。
这次汪峦并没有去喊丰山,他猜度着自己睡前那般哭闹之后,祁沉笙大约并不会轻易离开,此刻应当在书房中。
于是他便随意取来件薄衫,松松地披在天丝睡衣之外,绕向钢琴后那扇小门。
经过这段日子熟悉,汪峦已然清楚,自己所在这间卧室,除有正门可走外,祁沉笙几次进出那扇小门,其实是通过小段走廊,与他书房相连。
他不再将汪峦抱得死紧,而是让他踏实地靠在自己肩上,缓缓地拍抚着他后背:“累就睡吧。”
“切……都过去。”
那看似轻飘飘句话,却宛若最为玄妙咒语,万千疲惫刹那间漫上汪峦心头,可他手却仍旧死死地攥着祁沉笙衣袖。
“睡吧,就在你身边,睡吧……”
在祁沉笙遍又遍,不厌其烦,温柔诱哄声中,汪峦终于陷入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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