──“他只会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麽走。永远往前看而不回头。”陆刃
话不经意地在林觉脑中响起。
“如果
死
，学长也会把视为无关紧要、没有意义回忆吗？”林觉看著宋寒章眼睛，小声问道。
“是。”
胃里像是吞进
块生铁，泡在腹中生硬而冰冷。他感到失望，极其失望。他对宋寒章来说也只是无关紧要同伴吗？为共同利益而走到起，最後会因为死亡而轻易舍弃。
可是他渴望著比利益更深刻
想回到过去，回到平淡校园生活，而不再每晚因为游戏而噩梦连连。
走在前面宋寒章停下脚步，林觉个踉跄，撞在他背上。
“有情况吗？”林觉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宋寒章转过身，镜片後漆黑眼睛眨不眨地看著他。林觉在他目光下不由挺直腰，站得笔挺。
“你还在想申屠鸿事情。”宋寒章甚至没用上疑问语气。
笑起来。
那绝不是个好看笑容，甚至是狰狞丑陋，可是在那时候，林觉却深深地记住这个男人最後笑容。
“谢谢你。生死已经无所谓，只是……担心父母，他们知道死该有多伤心……”
“不用担心，他们不会记得你。在这个世界死去，关於你切都会被抹去，就像你从来都没有存在过，所以不用担心。”
申屠鸿眼神空洞地看著屋顶，很久很久，像是绝望，又好像是解脱：“是吗？真是……太好，太好……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忘掉他吧，他已经死，不会因为你惋惜而感到快乐，更不会因为你怀念而活过来，甚至连他家人也不会记得有过这样个儿子。他只存在於你记忆里，变成无关紧要回忆，如果你因为这样回忆而干扰自己判断，这是非常愚蠢。”宋寒章肃然地说。
林觉不由握紧手上长枪。
“不可能忘掉，”林觉轻声说，“死去每个人都记得，不可能会忘掉。如果连都忘记他们，他们就真不存在！”
“没有意义。”宋寒章冷冷地说。
手腕上图腾黯淡下来，再也不会亮起。
林觉久久没有从申屠鸿死亡中缓过神，他最後那种绝望又空洞眼神时刻浮现在他脑海中，像是个无法解脱咒语。
他已经见到很多人死去。在尸化绝望中崩溃周玉秀，在恐惧中被他击杀刘杉，在他眼前被莫名断头赵亮盛，还有在陆刃温柔微笑中被残忍掐死少女。
太多太多死亡在他眼前接连上演，但是没有个如申屠鸿样悲剧讽刺。
他甚至开始怀疑，这场游戏到底是想怎样呢？残忍地玩弄著每个人，让他们满怀怨愤地死去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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