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半停停,好像知道下山是为什。
徐云骞接师父口令,让他下山去接人,王升儒说今日回来,让他下早课来接。徐云骞撑着把伞慢吞吞走,泽州城多雨,下起雨来没完没,雨水溅起片雾蒙蒙水汽,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远处道宫,把正玄山烘托得像是什人间仙境。徐云骞厌烦下雨,到雨天,地上泥泞,叶也落,花也残,看不出有什美,还要溅身泥点子。
他撑着伞站在山脚,脸色平静,穿着身道袍,看上去要飞升样。
大约过个时辰,他才看到雨中缓缓驶来辆马车,师父王升儒连个道童都没带,亲自赶马车。王升儒已经六十,穿着身蓑衣,胡子花白,看上去跟平常人家老头也没什分别,和蔼可亲得很。
王升儒驱车到徐云骞面前,老远就喊句:“乖徒儿。”
,徐云骞道:“杀你干什?”
“嗯?”詹天歌和任林少面面相觑,大概没想过徐师兄还会搭理他俩。
此时徐云骞刚好站起,他长得高,今年才十六,但比詹天歌都高截,詹天歌后退步,以为徐师兄要跟他算账,眼看着徐师兄伸出只手,那只手白白净净手指修长,却让人联想不到什风花雪月东西,只能让人想到要杀人,詹天歌路退,最后退无可退再退就退到雨里。
啪得声,徐云骞抓到什,道:“伞借用。”
詹天歌回头,看到自家仆从,冒着雨来送伞,刚到怀里伞被人拿,此时有点呆呆愣愣。
徐云骞面无表情,习惯师父老不正经,他跟王升儒关系亦师亦友,有时候又像是父亲兄弟,两人之间从不拘泥于小节,甚至发起火来连王升儒都怕他。
徐云骞看到师父腹部有伤,道袍隐隐印出些许血迹,他皱皱眉,王升儒如今名列天下第,能伤到他人还是少见。看来护送顾家遗孤回正玄山过程并不太平,江湖上还有是人想要顾羿命。不过假如王升儒腹部受伤,那伤他人现在应当是个死人。
王升儒察觉到徐云骞目光,这小徒弟眼睛也太尖,说:“不
原来是借伞,詹天歌讪笑:“徐师兄你早说啊,你用你用,不急。”
“谢。”徐云骞朝他点点头,撑开伞,没有再说话,身影已经没入雨中。
“吓死。”詹天歌给自己顺口气,扭头看到任林少已经面色惨白,说:“瞧把你给吓。”
“谁怕他啊?”任林少不好说自己真怂,心想同门师弟没有几个不怕他,也就看开,梗着脖子问:“他是要下山啊?”
徐云骞只留个背影,但走路是往山下走,正玄山弟子平时不下山,詹天歌问:“他下山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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