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羿差点因为这声嗯给他跪下来叫爹,“徐云骞,你有病吗?”
顾羿声音都在抖,哪里都疼反而顾不得冷,“你不说怎知道你在想什?你什都不说怎懂你?把你心掏出来看看吗?”
直都是顾羿追着他跑,顾羿先动情,顾羿先吻他,顾羿下药,喜欢是顾羿说,他甚至不知道师兄到底喜不喜欢他。
徐云骞听到这句话苦笑声,顾羿干这惊天动地件事,劈头盖脸第句话竟然是这个,好像是刚才那架不够尽兴,现在追他进鬼门关也要叨扰他,“你……跳下来……跟……吵架?”
徐云骞声音很轻,断断续续,被风雪吹走大半,顾羿努力听才听懂,口咬定,“对,就是来吵架。”他还想再吵两句让徐云骞提提神。
天樾山是北境之巅,壁立千仞,下临无际。
天纵刀在山壁上划出道长长火花,他们直在下坠,巨大冲击力震得顾羿手臂发麻,刚养好腕骨此时再次开裂,他右手持刀,左手拉着如同千斤重徐云骞,两方拉扯下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两半。
片刻之后天纵像是卡住什,下坠趋势被阻,两人被卡在这山壁之间,朝下看去,脚下依然是白茫茫片看不清地面。
风雪很大,吹得他左右摇摆,顾羿只手已经撑不住,瞬如同年那漫长。
徐云骞伤得很重,顾羿认识他这久没见过他伤成这样,胸前个巨大血窟窿,鲜血浸泡他前胸,嘴角血迹不断溢出,顾羿心里沉,他不敢保证徐云骞还能活多久,剑伤贯胸,心脉可能都断,他这个伤势沈书书亲自来都不定有办法。
徐云骞眼皮有些沉,他手被顾羿拽着,对方紧紧扣着他手腕。他当辈子天之骄子,仰慕他,喜欢他,敬重他数不胜数,愿意这拽着他,只有顾羿个。
徐云骞知道自己活不久,张嘴就涌出血沫,“顾羿,你听说。”
顾羿突然不想听。
“曹海平说顾家灭门案在文渊阁,”徐云骞不管不顾,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经不想再骗顾羿,鲜血呛入喉咙,说话都已经是勉强,“如果孟夺锋那边有诈,回去找师父。”
王升儒和孟夺锋相比,徐云骞更信王升儒,顾羿是他从小养大,不管王
“师兄?”顾羿盯着徐云骞头顶叫他名字,要不是顾羿紧紧拽着他手腕,摸到丝脉搏,还以为他死。
可是徐云骞没回答他,脉搏越来越微弱。
天地茫茫,只有顾羿声音回荡在山谷中,他听不到任何回应,让他心里发慌,“徐云骞!”他又叫。
别睡过去,睡过去就没救。
徐云骞食指动动,发出阵微弱回应,“……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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