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顾羿收回手,没想明白为什么问这个。
“想知道我为什么六岁上正玄山?”徐云骞一连两问:“想知道我娘的脸怎么了?”
“是啊。”顾羿挺想知道,他对徐云骞了解太少了,开云寨家大业大,徐云骞作为小少主为什么要送上山当个道士?江沅当年艳名名动江湖,怎么一夕毁容?之前在正玄山的刑司堂时,徐云骞为什么说他想打败徐莽,想让徐莽叫他一声爹?
徐云骞笑了,顾羿尤其坦诚,想听就说想听,丝毫不遮掩。之前顾羿说他什么都不不肯说,徐云骞在学,学着怎么一点点把过去倒出来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事情不算大,起码跟顾家灭门案相比算不上什么。
句:“好。”
江沅松了手,顾羿还是懵的,徐云骞好笑地看着他,“走吧。”
除了在天樾山脚,徐云骞很少看到顾羿这么乖,好像一颗心被江沅被捂化了,往回走的时候都像是没回过神,“怎么?你是没看够吗?”
顾羿道:“你娘很好。”
徐云骞闻言笑了一声,顾羿和江沅之间没什么隔阂,这是好事。
“我六岁那年,徐莽的死敌劫走了我娘还有我。”他开了口,长这么大第一次要把这些事说给另一个人听,“我娘的脸是那时候毁的。”
徐云骞六岁那年经历两件大事,第一件曹海平杀了他两位师兄,第二件事是被敌军掳走。
徐云骞记得江沅以前多美,他小时候性子只是沉稳了些,也没有这么冷淡。当年徐莽还未完全从前线退下来,徐莽旧部叛逃,北莽敌将发难,徐云骞至今都还记得他的名字,名叫耶律实,耶律实趁机掳走徐莽的妻儿以此威胁。
当时徐莽
顾羿又道:“人好,长得也……”顾羿一顿,把那句长得也好吞回肚子里。果然他刚说完这句话,徐云骞脸色冷了不少,显然不太想让人提起这事儿。
顾羿知晓徐云骞的脾气,没有多问。
徐云骞的住所很简单,一间小院,里头的摆设却比在正玄山时要多一些,徐云骞大道至简其实不喜欢东西太累赘,但江沅喜欢把他从小到大的东西都收起来,徐云骞常年不在家,江沅只能在这间小院里想念自己的儿子。徐云骞知道这件事,所以每次回来也不动这些摆设,江沅怎么摆弄他就怎么住。
江沅好像很宠爱这个儿子,对于徐云骞喜欢顾羿一个字都没说过,反而特地打听了喜好,安排两人睡一间房。开云寨地处西北,没有天樾山那么冷,他老早就差人生了炉火,在里面待久了就一身汗。顾羿脱得只剩下一件薄衫,枕着手臂出神。
徐云骞表情一直是冷的,床头点了烛火,映着他偏浅的眼睛。顾羿一手伸出去想要把蜡烛打灭,徐云骞突然开口:“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