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羿做好切,站在徐云骞床前,像是个幽魂样,他最刚开始什都没干,只是看着。
徐云骞闭着眼,穿着身雪白里衣躺在床上,被子压在肘下,整整齐齐,很周正个人,睡觉都这周正。徐云骞明天要接掌教印,到时候他师兄会是最年轻掌教。
徐云骞如同尊雕塑,眉眼舒展开,他长得白,长长睫毛垂下映衬着片阴影,眼角长着颗痣。顾羿看着那颗痣愣许久,他这多年直在找徐云骞影子,找来找去连颗相似泪痣都找不到。
顾羿扯出块白布,蒙上那颗泪痣,徐云骞动不动,任由顾羿遮住他眼睛。徐云骞和白色很配,脸色白得几乎透明,被这块白绸衬,像是下凡来历劫神像,当年在客栈,徐云骞眼睛被楚红药给迷,那几日徐云骞常常蒙着布,留下截挺直鼻梁,还有紧抿着薄唇。
顾羿发现自己很可笑,这多年不过直在找当年影子,他
进屋之后照常洗漱,入睡之前焚香念经,明日就是大典,徐云骞日子过得很无趣,繁文缛节和教中事务就让人烦躁。
徐云骞失去顾羿确切消息,准确说他失去宁溪消息,卧底失去联络再正常不过,但他派人去查探竟然连宁溪尸体都没找到。
他只能花钱去安抚宁溪家人,宁溪替他办事二十年,两人其实并不相熟,所有往来都通过书信。但徐云骞真心敬佩他,宁溪发妻被曹海平所杀,他愿意只身人去给自己女人复仇,二十年里宁溪没有丝毫逾越,身边没有找任何个女人,他唯有个目就是杀曹海平,甚至不惜自己去死。
徐云骞亲自去趟宁溪老家,宁溪家就住在泽州城,去时候宁溪老母亲亲自过来接见他,老母亲看到徐云骞有些讶异,说,有人来给过钱,够她花辈子都花不完。
徐云骞当时有些怔愣,宁溪不属于正玄山,徐莽和王升儒都不知道宁溪存在,怎会有人给宁溪家人送钱?
顾羿?徐云骞马上想到这个猜测,可宁溪是正道卧底,如果真是顾羿,为什用正玄山名义?
徐云骞脱下外袍,把道袍平整地搭在屏风上,刚转身就听到外面有动静,声音很小,像是小石子滚过。
徐云骞动作没有半点停顿,没察觉样脱衣上床。
等蜡烛熄灭后,根竹筒穿破纸窗,迷烟滚滚而来,徐云骞呼吸越来越沉,应该是睡熟。
这时候顾羿才推门进来,他进屋之后很习惯地找到徐云骞香炉,徐云骞某些时候可以算得上是死板,香炉位置摆十几年也不曾挪动。他在香炉里插上三根香,催情,他知道徐云骞不会受任何药物影响,这时候像是存心逗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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