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通告安排,身懒筋又伸出来,花半小时才洗漱完。
出来看手机,不得,数个未接和短信,全是陌生号码,还有崔强发来条语音:“债主已经上门,据他们说,方浒是给吓尿。这两天他们直跟着老王八,不远不近,估计他连觉都不敢睡。照他那怂样,差不多该找你。弟啊,你醒电话,别个人出门,听见没。”
发来时间是早上六点零三分。
再打开短信,就看接收长串,没几句好话-
小程,是你叔,接电话,有事说-
车开出地库,吴曈电话恰好进来,他说:“老板,堵着人。”
时间刚好,厉扬说:“稳住他,五分钟到。”
流线型车体钻进两排银杏树簇拥街道,通气漆黑劈开那满地金黄,扬起溜枯叶。
许尧臣觉睡到大天亮,清醒过来看表,好家伙,将近十点。
他手动,挺不对劲,再仔细瞧,嚯,手腕上缠块沉甸甸玉。
,没忍住,俯身去拨弄拨弄他荒草样发顶,手掌下暖乎乎,发梢软刺样挠他掌心。
遮光帘拉着,角落里夜灯把幽微光线探过来,给许尧臣侧脸抹层冷白。
看着凉,蹭上去却热。
厉扬屈指刮刮他脸蛋,在颧骨那层紧而薄肉上亲口,又捏把鼻尖,才作罢。
许尧臣睡得正香,叫人通摆弄,要醒不醒地往后挥手,要把捣乱讨厌鬼挥走。
那是玉石雕成小狗,雕工精湛,没有死硬线条,与外面批量产挂件很不样。非要讲话,它是有匠人手工磋磨过温度。
许尧臣不懂玉,但也晓得这种触之油润、观之细腻梨花白不是旅游集散地划拉来。
他对着光跟小狗眼对眼,看会儿,笑——冲这张狗脸,不用验明正身,也知道是厉扬拿来。
他对狗审美,实在是十年如日。
许尧臣把小狗解下来,放进五斗橱倒数第二层盒子里,跟只木头雕粗糙小狗子肩并肩,在丝绒布上安家。
厉扬看他那傻样,乐,从木盒里把挂件拿出来缠他手腕上,轻拍他屁股,哄小孩样,“行,不闹你,睡吧。”
入冬天就亮得晚,等初升光洒上露台,已经是早上五点半。
厉扬在沙发上眯瞪个小时,跟上发条样,没等手机有动静,就自己睁眼。
他胳膊搭额头上醒盹,盯着天花板愣小片刻,这才起身去客卫洗漱。冲完热水澡,精神头还行,约莫是熬过劲儿也觉不出累,换身行头,立马有种神清气爽假象。
六点十分,他开全屋安保系统,然后下楼取车,打算直接去隔壁街希尔顿——坐着等不是他办事习惯,能主动时候自然要把先机握自己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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