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脑中描摹着方才落在眼中缱绻情意,便道:“你与旁边那位先生倒是合适,故交旧友,知根知底。”
他话音里卷着些刻薄,却诡异地让厉扬舒心,嘴上倒没饶他,“也是,个宿舍住四年,多少也比面之缘强些。”
许尧臣口气给堵回去,闷着,干脆不吱声。
到澜庭,他要走,厉扬不让,说十二点多,回郊区不安全。
连裹带挟,把人弄上楼,厉扬倚着凉飕飕墙面,看着像醉,捉住许尧臣手腕子往门锁上放,“开门,看不清。”
没给他跑机会,厉扬下车。
车门啪下合上,许尧臣隔着黑夜和灯火望过去,杂乱无章情绪跟着平复下来。
方程十年时光,是劈头盖脸砸在厉扬脑袋上,他是个正常人,时生出怜悯和愧疚也不奇怪,可假使谁要利用这种情绪,真由着他把这当成爱,两人搅合在块儿虚假恩爱,那就忒卑劣。
人活着,起码底线要有。
秒针跑完三圈,厉扬过来。
车,二百五却个劲儿往许尧臣那儿瞅。
“干你屁事?”陆南川把拢住他狗头,“走。”
“你没看见嘛,臣脸都掉地上,不高兴呢。”顾玉琢走三回头,“江山岳多靠谱个男,跟臣崽天造地设,撮合下怎?你非不,还把镖哥招来。你俩,狼狈为*。”
陆南川牵着他手,“傻狗。”
顾玉琢又回头望,隔着那挡风玻璃,已经瞧不见许尧臣。
许尧臣疑心他是喝假酒,竟然个小时才上头。
厉扬把搭
他步伐迈得很稳,风掀起衣摆,有几分讲不清潇洒。许尧臣透过贴膜玻璃向外看,荒唐地想,两年时光,也没白搭。
车驶出“岚”小院,开着暖风,把人浑身筋都吹松弛。
厉扬半阖着眼,路灯在他身上交错出明暗光影来,“江医生温文尔雅,看上去知情识趣,是个有意思人。”
“面之缘哪说得准,得再熟悉熟悉才晓得。”许尧臣趁红灯功夫,把羽绒服脱,扬手,扔上后座。
厉扬说:“也是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——感情这码事,他尚且不熟悉,闹不明白许、厉二位在打什哑谜。在他看来嘛,旧不去新不来,个不好再换个,岂不开心?
车里,许尧臣看着人都散,才松下肩背,道:“戏演完,该走。”
厉扬拦住他,“没人跟你演戏。”
许尧臣往乔朗那边努嘴,“老板,你‘故友’还等着你呢,这样可不礼貌。”
“既然是故友,等等又何妨,总得安顿好‘家事’,再去应酬。”厉扬把车钥匙塞给他,“喝酒,待会儿你开车。”看眼表,“三分钟,回来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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