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，我爸也没渣到赵苍他爸那个程度，他有时候对
他心里清楚，江循不愿和他亲近，是因为他之前伤江循太深。无论是扬言要跟江循断绝父子关系，还是骂江循是不孝子，断了江家的香火，这些话都太扎心、太伤人了。
现在孑然一身的他终于尝到了苦果，这世上却再也没有后悔药了。
从小区出来，叶汀便紧张地盯着江循，直到上了车，江循终于烦不胜烦，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干嘛？”
“我怕你心情不好。”
咚咚。
敲门声忽地响起。
江立业浑身一震，有些僵硬地走到了门口，打开门。
“爸，中秋快乐。”
江循站在门口，手里提着两袋礼品。他身后是拎着月饼的叶汀，见江立业神色冷峻，叶汀踌躇几秒，才轻声道：“江叔叔，中秋快乐，这是送您的月饼。”
去。”
“你们做的月饼，也带一些过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虽然沈雪兰和江立业离了婚，但后者还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，血缘关系是没法轻易斩断的。无论如何，江循都会尽孝。
下午，他在小区附近买了些礼品和水果，带上一盒康茵做的月饼，和叶汀一起去了旧城区的老家。
叶汀神情有些忐忑，“其实……刚才江叔的态度，好像已经开始软化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拒绝他？”
叶汀连忙摇头，“我没这个意思。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。”
他不可能慷他人之慨，替江循原谅他父亲。他只是不想看到江循因为他父亲的事伤神。
江循叹了口气，靠在椅背上，轻轻闭上眼睛。
江循放下礼物，也不想多留。刚要转身带叶汀走，却听江立业道：“你们……不进来坐坐？”
叶汀惊愕地瞪大眼，偷瞄江循的神情。
江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，很快又重归平静。
“不用了，挺麻烦的。我跟叶汀还有事，就先走了。”
江立业还没来得及挽留，江循和叶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口。
不大的院子里停满了车，家家户户都热闹得很，充满欢声笑语。江立业站在窗前，视线扫过花坛里嬉戏的小孩，又将目光收了回来，落在电视上。
桌上的菜已经冷了，他自己做的三菜一汤，味道谈不上难吃，但跟好吃也没半点关系。
离了婚之后，他一度过得浑浑噩噩，每天就下点面条随便对付一下，后来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，点外卖太费钱，只好开始学着做饭。
说不后悔离婚是假的，尤其是这种时刻，看着别家热热闹闹，而自己孤家寡人一个，江立业胸口便涌起了无尽的悔恨。
他后悔自己当初把话说得太绝，更后悔为了自尊跟沈雪兰离婚。现在老婆没了，儿子也不跟他来往，他仿佛可以预见自己孤独终老的命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