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还喜欢。
顾砚不喜欢。
顾砚……顾砚从办公室出来。
虽然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往他这边看,沈栖还是下意识把脑袋缩回电脑后面。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要躲起来。
顾砚手里拿着水杯,看起来是要去茶水间。
但如果叫他现在去辞职,他又舍不得。
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,而是舍不得……顾砚。
按照他俩现在糟糕关系,他想见顾砚面实在太难,除非朋友攒局,或者他再被追尾几次又恰巧被顾砚捡到,否则就别做梦。
但其实看不看得见有什分别,看见怎样,看不见又怎样,他和顾砚已经分手。然而沈栖就是觉得自己舍不得。
没刷到市场部招聘前他没往这方面想过,也根本不敢想,可现在他真被入取,真同顾砚墙之隔,所有情绪便都失控,朝着他无法预料方向漫开。
中午有个半小时午休时间,除去吃饭,还能休息个把小时,挺多同事趴在工位上睡着,或是跑去隔壁会议室组队打游戏。
只有沈栖还独自坐着,看样子是在低头玩手机,实际上却紧盯着对面办公室动静。
顾砚中午不知道是去哪里吃饭,沈栖吃完回办公室之后没多久他也回来,个人。
沈栖视线于是更不肯挪动半分,隔着两道磨砂玻璃窗牢牢锁定在他身上。
顾砚边翻看手里文件边和旁边男同事说话,顾砚弯下腰手指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说什,顾砚转身回自己独立办公室,顾砚……看不到顾砚。
沈栖跟着拿起自己杯子,但他其实才去过茶水间,杯子里咖啡还热着呢……
茶水间里,顾砚边煮咖啡,边刷微博推送过来新闻。
家住杭城
他觉得他有点后悔和顾砚分手。只是……点点。
但这太傻x。太荒唐。
沈栖咧咧嘴,把舌根处那点苦涩咽下去。然后颓然趴在桌子上,手指搭在某位女同事送他那盆仙人球上,跟个神经病似数着仙人球上刺——
顾砚还喜欢。
顾砚不喜欢。
沈栖垂下脑袋,摁开微信界面。唐衍那个群永远活跃在列表第位,未读消息99+。
沈栖点进去扫两眼,都是些很没有营养废话,他于是没再继续往上翻,很快退出。
但他又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应该干什,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拨弄着手机壳,剥开来再套上去,再剥开再套上……
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跑来顾砚公司,坐在这里他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工作,满心满眼只有那个人。
看不见时会猜测对方在做什、什时候会出现在门口,看见就更挪不开视线,只想多看眼再看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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