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栖抬起双手捂住脸。他眼睛又酸又涩,还有点疼,像是被什虫子蛰般,然而这回他没有哭,他只是用力捂把脸,然后瘸着腿步步慢吞吞往回走。
刚刚爬楼梯时因为体力不支崴下脚,但因为着急追顾砚,根本没顾上查看伤势,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。
撩起裤腿看,左脚脚腕已经肿得跟馒头样大。
“顾砚,好疼啊……”——
砚哥:莫得感情。
烧,还带着身伤,两天没怎吃东西,脚步踩下去都是虚,没爬几楼就扶着栏杆气喘吁吁,眼前黑阵白阵,这是要虚脱。
但沈栖只顿顿就继续往下跑,只要多走步,他就能离顾砚更近步。
将近两百级阶梯,顾砚刚才就是这样级级往上爬,而他现在正在步步往下追,他们虽然走过同条路,但时间不对等、目地不对等,然后他们就……始终差那大截。
就像他好不容易追到楼下,却仍是慢点——顾砚留给他只有个车辟股。
“顾砚!”他不死心追上去,大声喊着顾砚名字,但顾砚那辆大奔已经拐个弯,朝大门开去,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个人在追过来。
而且即便是看见,大奔或许也并不会多做停留。
“顾砚——”从他决定同顾砚分手那刻,他就已经留不住任何东西。
“顾砚!”沈栖直追到小区门口,而那辆大奔已经汇入街道车流中,早已看不见任何踪迹。
“顾砚……”沈栖重复着喊这个名字,从前几千个日夜,这个名字就像专属于他神灯,只要他喊,那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,毫无怨言完成他切要求、所有心愿。
但那只是曾经。是从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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