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妈已经倒在沙发上哭成个泪人:“怎会这样、怎会这样……老天爷啊,们是做错什要这样对们啊……儿子啊,你这是要逼死们啊——”
沈栖心如刀割,但他既然已经选择踏出这步,就不可能再退回去。
“儿子啊,你别给们跪,妈妈给你跪,妈妈给你
他以前不懂,现在懂。
但老爸老妈对此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。
……
“臭小子,你在胡说些什?!你再说遍!”老爸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他鼻子尖让他重复刚才话。
沈栖自私又软弱过这多年,那刻却没想过要退让半步,他迎上老爸恨不得弄死他目光,缓慢而坚定又重复遍:
不知道要说什,如果真是那啥就好,关键是他脱光送上门去人也懒得多看眼,要不然反倒不至于发烧。
“唐衍,跟爸妈出。柜。”
“出。柜好啊,出。柜——你说什?你出。柜?!”唐衍嗓门抬高八个度,因为过于激动声音还劈叉,相比沈栖而言,他更像那只被束缚住双翅,倒悬在铁架上大公鸭。
沈栖便又重复遍:“嗯,出。柜。”
跟着顾砚去山区看望孩子是临时起意,因为他事先并不知道顾砚打算,是那天下午唐衍找他聊天时透露。
“喜欢人,是个男人。”
“你!”老爸动动嘴唇,却是很难再多说个字出来,直接抄起手边烟灰缸砸在他脑袋上。
他当时就两眼黑差点晕过去,鲜血顺着额角淌进脖颈间、又洇进衣服里。很疼。
“当你为什直不找对象、不把女朋友领回家,原来你……你居然是个喜欢男人变。态!你、你给跪下!”
被自己亲生父亲指着鼻子骂变。态,这太难受,沈栖跪在二老面前,用力咬着口腔内壁,双手紧握成拳摁在大腿上。
当时他正从冰箱里拿个番茄和鸡蛋出来,打算煮番茄鸡蛋面当晚饭吃,结果唐衍这个电话来,他哪还有什煮面条心思,把鸡蛋和番茄随意往水池里丢,就急匆匆跑进房间整理两件衣服。
然后下楼、开车,按着唐衍发来导航直奔而去。
尽管后来发生事情不尽如人意,但沈栖没后悔跑那趟。也同样不后悔向父母出。柜。
这算是临时起意,但也是深思熟虑。从山上下就回家向爸妈坦白,这个决定是他在朝顾砚奔赴时临时下,但想坦白这个念头却已经在他心里转很久、转很多次。
他爱顾砚,尽管这份爱意悔悟太迟,对方可能早就不在乎、不准备回头,他也还是想试试。但这不是为向顾砚或者是他自己证明什,单纯只是觉得爱个人就该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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