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吁出
口气，声音里透着很深
疲倦。就像是他对沈栖这个人、和对方这段感情，都感觉到累。
“
以为该说之前都已经说很清楚
，所以不想再把那些话重复第二次、第三次，希望你适可而止。”
“不知道你为什
会从原来公司跳槽过来，也不想知道你和那个灵灵出什
他也……不舍得逃。
“别这样对，顾砚……”所以他不仅没有逃，反而疾步走近顾砚，半撞半扑从后面抱住人，脑袋死死摁在对方背上，嗓子哑得厉害。
“顾砚，别这样对，别对这残忍……会、会活不下去……”
个大男人把死啊活啊挂在嘴边，其实是件很丢脸事，只能证明他懦弱又无用，但沈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，他只想把顾砚留住。
随便用什办法，随便怎样都好。
顾砚手臂悬着，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沈栖很熟悉张卡。
又是这张卡。沈栖绝望地想。
几个月前，他出门丢垃圾，不小心把自己关在门外，走快两小时去找顾砚那次，顾砚也像现在这样，把这张卡拿出来，对他恶语相向，逼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顾砚那时候表情、说过那些话，沈栖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，却又历历在目、清晰如昨。然而今天，这张卡却再次被递到他面前。
几次三番想花钱买清净。原来顾砚已经厌恶他到这种地步。
“没有谁离谁活不下去。”顾砚语气生硬。
沈栖抱他抱得很紧，温热眼泪透过单薄西装面料透进来，漫过更为单薄白色衬衫，洇在顾砚肩胛骨上，半是温，半已经凉下去。
这大半年里，他见这个人太多眼泪，从前那个总是温温柔柔朝他笑、会同他使小性子、会睨着眼嗔怪他人在泪水里逐渐变得模糊，以至于顾砚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忘记沈栖笑着样子。
明明只是过去九个多月，但切却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事。恍若隔世经年。
“沈栖，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，你既然是直男，就好好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吧，别再折腾这些事。真没必要。”
这张原本代表着爱意卡，成刺进沈栖心窝上根利刺，动动就痛得钻心刺骨。不动也痛，痛得他几乎怀疑自己要死。
沈栖忽然觉得很冷，犹如被扒光之后扔进冰天雪地里，从外到内都寒透、冻麻。
眼前顾砚让他感到害怕和绝望，这刻他其实是想逃。
然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，他世界已经被这个人完全占据，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于这人切。
沈栖绝望地想，除非死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，否则就不可能逃脱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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