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试时他确实提过在大学社团时策划过圣诞活动的事情，他当时之所以将那么久之前的陈年老黄历拎出来说，只是因为太想进公司了、太想见顾砚了，便把能说的都交代了一番。
毕竟像他这样无趣的人，本来也没什么出彩的事情可以拿出来说。
一直到看见顾砚大步流星的从电梯方向走来，一颗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，没那么慌了。
还好，顾砚并没有走。
但他还是怕。怕顾砚看见他后仍会心生厌烦，又动起辞职的念头。所以之后在茶水间或者走廊、电梯里碰见了，他都会第一时间避开，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。
两个办公室挨得这样近，沈栖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顾砚了。
那个即将到来的化装舞会，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，将他整个砸懵了，手心湿冷一片，满是汗水。
过这可不像你会安排的事，是不是底下哪个小姑娘撺掇的啊？”
顾砚这句不过是玩笑话，哪知蒋明扬却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起来：
“不愧是顾总，可真了解我，的确是手底下的小姑娘出的主意，我估摸着啊她是看上了你们部门的哪个小伙子，没好意思直接跟人说，就琢磨了这么个主意出来，现在的小年轻啊，鬼点子可多着呢！”
顾砚跟着笑了笑，附和了一声：“可不是。”
设计部和市场部的六一活动，就在两个部门老大的一顿午饭间被定下来了。蒋明扬得了顾砚准话，午休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同一众下属宣布了这件事。
“欸小沈啊。”办公室里只有沈栖一个人姓沈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被点了名，茫然的朝蒋总监望过去。
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却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，沈栖手心里的那片汗更密了。
“你之前不是策划过类似的活动么，这次活动就交给你和小张了，就一周时间了，你俩克服下困难，好好和设计部沟通，务必将咱们这个活动办好办成功，啊？”
小张就是出主意的那个小姑娘，闻言答应的特别痛快：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沈栖却更茫然了。
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个提建议的小姑娘，小脸蛋儿红得像枝头最艳丽的花，嘴甜的一个劲儿朝自家老大吹彩虹屁。
把蒋明扬吹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的，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体恤下属、深受爱戴的好领导。
只有沈栖没有参与这份热闹，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工位前，盯着电脑屏幕。
他心里其实并不平静，两个部门联动办舞会，就意味着他即将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接触顾砚。
他那晚被顾砚吓坏了，生怕对方真的动了怒，一声不吭的辞职走人，辗转反侧的失眠了一整夜，第二天早早的就到了公司，透过办公室的磨砂玻璃窗，看着每一个经过走廊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