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便把手里杯子搁到茶几上,探过身体去解装饭盒袋子,献宝似把两个饭盒推到顾砚面前:“那你快吃吧,凉就不好吃。”
两个饭盒,个装着筒骨汤,个装着面炸酱面,另外白灼些牛
这太突然,以至于沈栖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,手里捧着顾砚亲自给他倒热水,仍觉得切不那真实,就像他做场不愿醒来美梦。
他坐是主沙发,顾砚则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,两人谁也没先开口,捧着杯子口口喝水。
沈栖是不敢随便开口,生怕将这场梦打碎。顾砚是不知道怎开口,默默反思着自己把人叫进来举动是否太过草率。
没会儿后沈栖杯子里水就被他喝完,就在他犹豫是要继续捧着这只空杯子,还是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时,顾砚起身拿起水壶,往他杯子里添水。
沈栖心里蓦地升起某种无法形容情绪,给他添水就代表顾砚暂时不会想赶他走。
顾砚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,那人才又抬头看向他,目光却闪躲着不敢与他对上。
顾砚轻而缓地吁出口气,然后朝他说:“没残废,明天别来。”
沈栖始终不发言,顾砚说他就乖乖听着,顾砚抬脚往楼里走,他就起身跟着,不远不近缀在身后,维持着四五步距离。
顾砚这回直接没打算坐电梯,和下来时样爬楼梯。两个人脚步声在安静楼道里清晰可闻,步步踩在鲜少有人经过台阶上,也分明踩在彼此心上。
不知不觉间两人呼吸声都开始变得沉重,快到顾砚住12层时沈栖已经撑不住拿手掌撑在腹部,脸上冷汗层漫过层。
这个认知简直让他受宠若惊,连带着抽痛胃都似乎好许多,没那疼。
他送过来晚餐已经被拿进来,就放在沙发前面茶几上,沈栖捏捏杯沿,先顾砚开口说:“你晚饭、吃?”
他其实更想问中午骨头汤有没有喝,斟酌半晌还是选择最为保险那个问题。
“没有。”
“噢。”那过来时间刚刚好,沈栖想。
他今天天都在操心顾砚中午吃什、晚上吃什,什食物能促进伤口快速愈合、什食物补血效果好,都顾不上记得自己有没有吃饭。
这会儿报应就来,他脆弱胃开始和他抗议,楼梯爬到半就开始痛起来。
两人之间距离逐渐拉开,等沈栖终于爬到12楼时,顾砚早已经到。
他以为等待着自己又会是扇紧闭冷冰冰铁门,毕竟是他先言而无信,所以顾砚生他气也是应该。
然而没有。顾砚居然并没有把他关在门外,而是就这等在门口,看见他后用很低声音朝他说:“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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