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很久,才逐渐恢复力气,再次重复着撑起膝盖、跌下去……动作。
顾砚。顾砚。顾砚……
沈栖在心里叫着这个名字,膝盖磨损得越来越严重,火辣辣疼,到后来开始麻木,已经感觉不到痛。
“顾、砚。”他咬着牙撑起膝盖,做好再次跌下去准备。但这次没有,他成功地背起顾砚,只是身体骤然下压让他习惯性朝下扑去,只差点又前功尽弃。只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。
“顾砚,”他又缓很久,调整下背上人姿势,侧过脸在那张鲜血淋漓脸上吻下,“别怕,会保护你。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山脚下隐约亮着点光,那应该就是志愿者小张他们值守地方。沈栖盯着那点光亮估算下距离,又亲亲心上人唇角,“别怕。”嗓音嘶哑难听,语气却是极温柔。
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不现实,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,等过路车辆更是不知道得等到什时候。
夜里寒凉,顾砚又受伤,他们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撑到第二天天亮。
唯办法就是马上返回去求救。可沈栖预料不到还会不会有下场余震,所以不可能放心将顾砚个人留在这里。
但背着人返回同样不现实,他自己都站不起来,何况再背个人。
他只手托住背上人,另只手紧握住支撑负重树枝,拖着条腿慢慢地往前挪,身后拖过长长血痕。他自己却好似感觉不到疼般,温柔对背上人说着话:
“顾砚,你还记不记得们第次见面时候,你说你对是见钟情,其实那时候也觉得你长得很好看、对你印象深刻,不然后来也不会在学校食堂认出你来。”
“但真没有想过你会喜欢,当然更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上你。”
“太笨,连恋爱都没谈过,只偷偷暗恋过同
左右两条路都走不通,看起来像是走入个死胡同,但沈栖却早就有决断。
两人这时候仍是上下倒在公路上姿势,沈栖很小心、动作极轻地翻个身,改为顾砚在下、自己在上姿势。然后将对方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,用力地握住。
紧跟着翻第二个身,面朝地趴在公路上,这样来,顾砚便压在他背上。
仅仅是这样几个简单动作,就让沈栖出好几身冷汗,他胸膛剧烈起伏,急喘好几口气,才缓过些许力气,而后用没有受伤那只腿撑着、膝盖顶着地面,慢慢支撑起身体,试图将人背起来。
这动作相较于翻身来说当然更难,他次次撑起膝盖、又次次跌倒下去……重复不知多少次,眼前黑阵白阵。高烧也让他胸口和胃里都很难受,连着干呕好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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