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,露出极为诧异表情,甚至算得上有些扭曲,声音也立刻抬高:“凭什?”
“你还问凭什?!”老张气得嗓子都哑,“这件事情说小是违反队规、校规,该处分;说大是故意杀人,违反法律,该坐牢!别说下个赛季,让你终身禁赛都可以!明天交五千字检讨给,这周都不许来馆里训练。”
“其他看热闹,”老张严厉眼神扫视整圈,“都交三千字检讨给。”
老张劈头盖脸骂顿,全队都蔫,默不作声去洗澡。老张这才换副和颜悦色神情,蹲下身问席沅:“同学,你哪个院?不好意思啊,让你受这大委屈。”
席沅摇摇头,脸色还是很苍白,后怕般大口喘着气:“医学院。”
好几步才站稳,抬起头对着李永洋说:“可以麻烦你转告下栾曜吗?说在场馆东门口等他。”
郭权见他根本不理睬自己,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,心底把火烧起来,猛地踢脚席沅小腿,嘴里骂骂咧咧:“小娘炮!”
席沅本就站得离水池近,身板又单薄,哪里扛得住专业运动员攻击,被他在小腿骨上踢重重脚趔趄两步就掉进水池里。砰地声,水花四溅,郭权抬手挡下溅起水花,随即蹲在水池边缘冷笑:“赶紧洗洗你身上那恶心劲儿。”
李永洋也觉得郭权过分,但只是站着看好戏。周围群人看着席沅掉下去都哄笑起来,老张刚挂电话,从场馆外走进来,听见动静走近:“又搞什?”
他走近才看清水里人不是他队员,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。李永洋本来打算溜之大吉,眼神扫过池子才发觉不对劲,下意识惊呼出声:“操!”
医学院几乎是全校最拔尖学院,老张听完心里直骂
席沅在水里毫无章法地挣扎着,沉沉浮浮不少次,眼神里写满恐惧,嘴巴微微张着,灌不少水。这会儿谁都看出来席沅根本不会水,老张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干爽衣服,立刻跳下池子,连拽带抱才把人拖上来。席沅脱力般躺在地上,剧烈地咳嗽,眼睛红通通,头上包扎纱布也全湿,隐隐又渗出血迹来。
老张帮他压着背,看着他吐不少水出来,周围圈儿人都知道捅篓子,半点声音都不敢出。这时候栾曜已经从淋浴室里走出来,穿着身黑色白杠运动服,头发还是湿。他快步走过来,看清地上人是谁,立刻皱起眉:“怎回事?”
老张看席沅没有大碍才站起身,脸色铁青:“谁推?”
郭权已经吓懵,着实愣好会儿,才声音发抖着承认:“报告,是。”
老张冷冷看着他,说道:“下个赛季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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