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道真完全猜不出,明家为什要特地派人来,让骆夫人恢复清醒?
骆承修忽然再站不住,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那种连绵寒意勒住脖子窒息过去,但他还是转过身。
骆承修转过身,不由分说扯住骆橙手腕,几步迈上楼梯。
骆橙大概是被他身上噬人森然吓懵,被他扯着踉踉跄跄上楼,被他扯着停在母亲房门外。
……
明禄叫骆枳“小少爷”。
骆家管家甚至不知道该怎称呼骆枳——在很久以前,那个孩子是骆家小少爷。
骆家小少爷,带着个到哪儿都甩不掉小尾巴,趴着门沿看他工作完没有。
他当然知道现在想这些简直虚伪到令人作呕。
他只是没有心,又不是自欺欺人和恬不知耻,他还能分辨得出这种行径有多让人不齿。
家会这做。
现在得到准确答复,他以为自己会觉得懊恼,或是追悔莫及。
骆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,才会把领带夹事告诉他——原来他有无数次机会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,原来只是因为骆枳和那个创始人丁点联系,明家就可以把这件事轻轻放过。
他在邮轮上被迫意识到这件事,又在回家之后不断被现实逼着,强行次又次地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证明给他看。
他终于不得不承认,如果有骆枳在,切都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。
荀臻正在让骆夫人从癔症发作状态中平静下来。
他又不是真来做心理疏导,只是用最快最有效方法让人清醒,所以也就没有更多忌讳,按照计划直接开口:“骆夫人,您好些吗?”
“如果好些,过几天有骆枳葬礼,可能需要您出席。”荀臻说,“请节哀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手腕忽然被骆
他只是忍不住生出可笑念头,如果当初骆枳没有带着妹妹走失,如果切都没发生——
“骆家主。”明禄和气提醒,“不上去看看吗?”
骆承修打个激灵,醒过神盯着他。
……有某种森冷至极寒意悄然缠上他。
比之前恐惧更阴冷,更叫他不敢哪怕稍微涉足,他仿佛看见那里有数不清密密麻麻刀刃,正阴森森嘲笑着他。
……看,曾经有过这多机会。
他以为自己会懊悔,会追悔莫及。又或者是会干脆恼羞成怒,再不由分说地把所有事怪在骆枳头上——要是骆枳不出事,怎会招惹上明家?
但阴差阳错,那份被骆橙击垮防线,偏偏让剧烈疲惫毫无预兆地吞噬他。
他前所未有地狼狈,灰头土脸地站在地不知道有什意义狼藉里。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反应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。
等到回神时候,他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想明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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