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人。”明危亭问,“他不做场梦吗?”
明禄愣下:“任——要他做什梦?”
荀臻正亲自看着任尘白,要让任尘白出现幻觉其实并不难。
那个人目前精神状态原本就已经极端不稳定,只要稍加刺激适当施以引导,就能让他陷入场难以靠自己醒过来梦里。
明危亭握住骆炽手,又起握住那个装满贝壳海螺,轻轻晃下。
骆炽不知道,其实影子先生那天也在。
“该下船。”明危亭说,“礁石后面是个很好位置。”
他或许会在那里捉到正捣乱任尘白,把人绑起来扔进海里,再重新整理好那些星星灯。
礁石后阴影很深,很适合站在那里,看团灿亮耀眼火。
明危亭那时还没有下船习惯。他其实想象不大出那该是种什样发展,安静思索阵,还是握住骆炽手。
波动——这个愿望在当时已经不可能实现。
骆家主可以把个儿子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,可不会容忍任霜梅居然真把这个孩子带回家,彻底成为任家人,这几乎是把他挂上“薄情寡义”牌子推出去叫人指点嘲笑。
任霜梅身体是最大症结,如果她身体健康,骆家再怎闹,都会被她毫不客气地报复回去。
按照任霜梅脾气,说不定还会故意带着骆炽在各种有骆家人出席场合露面,把骆炽推到最耀眼、最瞩目地方,让骆家所有人都看看被他们冷待孩子有多优秀。
可明禄已经去查过,任霜梅当时被确诊主动脉夹层。位置太差,手术风险高得几乎不存在侥幸,必须卧床静养,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。
海螺在骆炽手心沙沙地响。
明禄忽然反应过来:“去安排。”
……怎能不让罪魁祸首亲自去看看?
去那场梦里,亲眼看看本该有多好
骆炽梦魇似乎结束。
不知是因为过于疲惫,还是因为在已经熟悉气息里觉得安全,骆炽睡得很沉,身体也放松下来。
明危亭握着他手,他发现骆炽没有在梦里拽住什习惯,那只手总是完全不着力地虚蜷着。
或许也是因为,从很久以前,就已经不再有什可让骆炽拽住。
导致这切罪魁祸首,直到现在连自己做过什、亲手毁什都不知道。
任霜梅不想让家里人哭哭啼啼担惊受怕个没完,叫人压下诊断结果,却瞒不住在医院照顾她骆炽。
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,骆炽第次无师自通,把部分自己迅速地、极为隐蔽地藏起来。
……
在那种状态下,骆炽已经没有能力再把记忆全部整理清楚。
骆炽不想让任姨因为那件事伤心,所以只能拜托影子先生,定要帮忙瞒着任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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