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,但心脏就是砰砰跳起来。
“大冒险。”明危亭轻声问,“火苗,你想说什?”
骆炽仍然看着他。
那句话被埋在胸口,风把清新凉润雨雾灌进他身体里,于是那句话也点点跟着重新浮上来,漫过喉咙。
在那个雨天,他把画交给影子先生时候,其实是想说什?
明危亭点下头。
经过那晚上学习,他已经把游戏规则掌握得很全面:“当事人睡着,按照规则,算拒绝回答真心话。”
骆炽立刻遗憾到不行:“当事人怎这不争气。”
……影子先生竟然点头。
骆炽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,他相当逼真地用力叹口气,正要倒回躺椅里睡觉,头颈却被只手稳稳拦住。
他从耳垂向下烫到脖颈,还是仗着刚才那点突如其来理直气壮,点点把手挪过去,飞快拽下影子先生衬衫。
影子先生双手按在躺椅扶手上,也正认真低头看他,不等他把手拿开,就稳稳握住那只手。
“最后个。”骆炽小声说,“真心话。”
问自己幸运粉丝这种问题,骆炽其实非常不好意思,但他还是横横心:“是……怎回答?”
明危亭稍回忆,复述遍:“如果发生这些事,怎才能让火苗重新高兴?”
经”飞快涂掉划干净:“回来。”
“还没玩够。”他学着任姨说话,嘴角抿起来,“嘿,又回来。”
他自己完全不是这种脾气,但把任姨语气学得惟妙惟肖,这句话就变得相当理直气壮。
连明危亭也跟着露出笑意,摸摸他耳朵:“怎这酷。”
骆炽这回是真觉得特别高兴。
他好像很多次都没说成功,因为他没有勇气大冒险。但不要紧,他可以再试。
他会再试着说。
他会说到被听见。
骆炽看着露台角落,
“当事人怎这不争气。”
明危亭碰碰骆炽额头:“真心话不回答,只能大冒险。”
骆炽愣几秒钟,慢慢睁大眼睛。
……大冒险?
当然是大冒险!
骆炽热腾腾点头。
他其实已经特别高兴,但他好像特别容易飘,比如现在整个人就飘到不行。
飘到那个仿佛已经格外久远、相当贪心念头又悄悄开始松土冒头。
“不知道。”明危亭说。
骆炽怔下:“不知道?”
他深吸口气,风从海上来,又裹着草木味道清新雨雾,源源不断灌进他身体里,让他忽然冒出新念头。
他想碰碰雨。
他想触摸到眼前这些东西。
不再只是隔着距离远远地去看,他想去碰碰,想重新想起接触到它们是什感觉。
骆炽慢慢捻下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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