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被他在肩上轻拍,就跟着醒过来。先朝他笑,又主动让他揽住头颈,吞下几口被喂过来水。
这样头痛发作每天都会有很多次。有次正好在荀臻给骆炽检查身体时候发作,专长是心理学、从没做过临床荀院长比骆炽这个病人还要慌,还是被骆炽指导着扶他吞止痛药。
“不要紧。”骆炽在他臂间缓过来,张开眼睛,朝他笑笑,“影子先生。”
骆炽低声说:“你得抓紧时间,哄打张欠条。”
“不好。”明危亭摇头,“到时候你什都不记得,见到拿着欠条,难免把当作黑心债主。”
明危亭停下话头,试着慢慢揉他头发,动不动地让他靠着。
他察觉到肩头衣料开始被冰冷潮气浸湿,就意识到骆炽定又开始头疼出冷汗,查看时间,才忽然发觉他们这场对话远比预料时间更长。
“火苗。”明危亭低声说,“你该吃止疼药,们先去找禄叔。”
他担心骆炽这次发作得剧烈,托着靠在肩头人抬起头,却忽然怔。
骆炽额间满是冷汗,眼睛却比他更沉静和透亮,甚至还轻轻朝他弯下:“谢谢禄叔。”
他对那双眼睛已经格外熟悉,所以能轻易分辨出里面很少会出现情绪。他完全不想让骆炽难过——不等他回神,那双眼睛里光忽然有变化。
“比预想最麻烦情况,可能还要麻烦点。”
骆炽把左手覆在明危亭手上。
他这样支撑着身体,由下向上抬头看着影子先生:“会忘掉多少?”
明危亭看着那双眼睛,没有立刻开口。
骆炽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明危亭等片刻,低声问:“怎?”
“影子先生。”骆炽说,“现在什都记得。”
骆炽痛得没什力气,还是尽全力挪动手指,很郑重地捏住他手:“你也是黑心债主。”
明危亭心里再沉重,被他这
“谢谢禄叔。”明危亭跟着重复,“为什?”
骆炽这次连嘴角也忍不住抿起来,他咳嗽两声,先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早找禄叔要过止疼药,按出几粒吞下去。
明危亭扶着他靠在礁石上,快步走到沙滩椅边,把水取过来:“火苗。”
骆炽微闭着眼睛,正靠着礁石调整呼吸。
明危亭抱住他,打开水杯,在他唇边碰碰。
……
他确信自己没有开口,但骆炽只是安静地等几秒,就苦恼地叹口气,揉揉太阳穴:“怎这多。”
明危亭并不准备真和他说这件事,自然更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。
他第次因为自己寡言忍不住皱眉,他不想再让骆炽思考这件事,伸手拢住对方头颈,低声开口:“火苗——”
骆炽沿着他力道,低头抵上他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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