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那只手拢在掌心,抬起空着手敲明炽额头,轻轻叹气:“怎能被禄叔带坏。”
那只手敲下来力道就相当轻缓,明炽点也不紧张,眼睛弯起来,大大方方稍低下头给他敲。
“先生该多放松。”明禄说,“先生父亲放松时候,是会拉着夫人去放烟火。”
就比如明家历任先生里最年轻这位,现任明先生在两岁半时候,问完这个问题以后。
夫人还在世时候,上代明先生性情和后来几乎完全不同。
明危亭被明炽拉着坐下,手里又多杯刚沏好凉茶,眼里也透出笑来。
就算再没有接触过育儿方面知识,也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个年龄人类个体,也总还大概能猜得到这件事。
他只是很喜欢这种氛围,这种感觉以前没有过。
他从少年时起跟船负责独立航线,有时会看客人闲聊,家人在甲板上边欣赏风景边谈天,心里猜得到最放松情形也不像现在。
书房沙发偏软,明危亭拿过靠枕,放在明炽腰后:“真?”
明炽两边耳朵上。
明炽把手上松仁放下去,握住明先生手。
他和禄叔交换个视线,保持严肃,把笑全藏起来,仰头跟先生商量:“就听小段。”
“可以选择十二岁以后内容。”
明危亭低头,也跟他商量:“两岁半时候,表现应该不够沉稳。”
明危亭对父亲印象不算亲近,在他这里没有发生过什矛盾和伤害,太过温馨和亲昵家庭记忆。
他和上代先生关系,就像是岸上那种再普通不过父子——父亲身心都在工作上,儿子性情也独立沉稳,家人之间会互相关切,只是这种关切通常不怎
“真。”明总管见多识广,在旁边点头,“四岁半时候还会掉牙,说话会漏风。”
……
明家先生放下凉茶,想从沙发里站起来,回书桌前去签字。
明禄也多笑意,给明炽打个手势。明家小少爷立刻心领神会,把自己手塞进明先生刚放下凉茶手里。
明危亭几乎不停地握几天笔,被明炽把手塞进来,就又不由自主坐回去。
这回明炽用上所有力气才把笑拼命压牢,咳几声,抿着嘴角抬头,明目张胆地欲言又止。
明危亭想阵,叹口气:“糟。”
“有些人会看口型。”明危亭说,“得想个办法,把眼睛也挡上。”
明危亭毕竟只有两只手,他想想方案,索性绕到明炽面前,两只手捂着明炽耳朵,把人直接拢到怀里藏起来。
有些人彻底不忍,笑到从椅子上掉下来,站起身,拉着明先生块儿坐下:“影子先生,就算是世界上最酷人,两岁半时候走平地也是会摔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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