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改天（4 / 4）

两天，他就在波道里赶上方皓值班。他们对话很简短，公事公办，泾渭分明，不需要废话句都没多说。可对方声音到语调都太过熟悉，勾起他之前那些回忆，好坏，总归都是有陌生人以上交流，比现在切清零要好。那时候，他就有点后悔。如今，两人之间横亘着这道沟壑，本来他都下定决心就这样维持现状，两个人也就渐行渐远，可方皓大胆往前迈步，他又动摇。

他知道，如果他也想往前迈步，重新跟方皓聊聊，总还是有机会，再晚他也是可以找个借口去回复方皓信息。这想法像个执着羽毛，直在他心口挠痒痒。他平时绝不是优柔寡断类型，该做决定时候杀伐果断，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。416号班机上面200多名乘客生命就是最好证明。但是这次，他自己都不知道怎，明明都决定放下，他是还会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。

他左手握着方向盘，右手放在座位中间隔档——那里完完好好放着杯拿铁咖啡，是方皓给他买。他平时会要脱脂奶不加糖，但是方皓不知道他习惯，应该要全脂牛奶，他抿口就发现。但是，这出乎意料地竟然很好喝，奶香浓郁，温暖丝滑，整个车上都是咖啡香气。按说下午五点喝咖啡太晚，他平常中午十二点过后就不会再喝任何带咖啡因饮料。但是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交集，所以冒着晚上十点睡不着觉风险，陈嘉予也甘之如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