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说很差,”也许这会儿已经到凌晨,也许是他疲累至极没有力气伪装,方皓这会儿很老实地说:“就是……这也不赖你吧,公司想要宣传曝光什。”大概是情绪平稳下来,争端过去,他说很含蓄,没有几日之前那锋芒毕露。
陈嘉予心里沉。果然,即使说他大名人讽刺是气话,所有气话也都是有根据,在方皓眼里,他确实是得便宜还卖乖这类人。
“猜到。”他说。既然今天是坦诚聊天,他也不想刻意隐瞒,要有诚意才是平等交谈基础。
方皓还是解释句:“没有别意思,就是指挥你这种机长,就特别累。有做不周到地方,给你道歉。”他想起卢燕临走前对他嘱咐,他在上下打点工作关系这方面不是生来擅长,但是他也在努力,比如现在。
也许是习惯方皓在波道里指挥时候意气飞扬,眼下他低声下气跟自己说好话,陈嘉予觉得自己经受不起,甚至有点心疼,所以赶紧说:“别,你这样挺好,要道歉也是跟你道歉。”
不会眨下,只是会认真皱皱眉。陈嘉予没看到过他这面,所以他只看眼,心里就柔软片,主动跟上说:“你嗓子不舒服,要不你别说话,来说说吧。”
“嗯。”方皓把脸转向他,单音节个字默许。
陈嘉予咬咬牙,说:“着陆灯那天,连续执飞两天北京到香港到北京,那次是最后段,所以挺希望切完美不出任何事情,然后早早下班回家。所以,知道因为没开灯要去塔台时候,心情就不太好。估计那天你们……你也压力很大,具体因为什,猜可能是之前雷达失效那件事影响吧。”
方皓点点头,又嗯声,他确实猜得没错。
“总之……就是事儿赶事儿,撞上。本来不是大事,你和小楚处理没什不对,也都接受。”陈嘉予最后总结说。
“所以……?”方皓被他突然缓和态度弄得有点无措,他本来过来聊天,是做好对方来问责准备,毕竟自己言重在先,是自己不占理。没想到,陈嘉予竟然主动后退步,方皓脚就踩空。
陈嘉予只是主动说:“咱别吵,好不好?”他说这话语气,不像是工作上遇到冲突互相吼两句同事,倒像是闹别
方皓认真在听,等陈嘉予说完之后,他像陈述事实样地说:“但是你生气。”
陈嘉予本来想解释下,但是他想,这不能真解释,真解释话,答案就呼之欲出。
所以,他反而问方皓道:“你对第印象挺差吧。”
方皓几乎是习惯性地否认:“没有。”
陈嘉予到这会儿也是豁出去,笑笑说:“说实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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