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‘开心’应该不太准确，可以说是……完满，但是心里不会舒坦，这是肯定
，”陈嘉予慢慢说，“这算是
妈最后愿望。节后，不知道她能撑多久
。”
方皓安慰他
下：“觉得她肯定会很开心……做到，也没有遗憾。”
陈嘉予嗯声。他向是比较能言善辩，但到沉重话题，却总是三缄其口。
方皓就任车厢沉默两分钟。等陈嘉予盘桥上高速，他还是没放过这个话题：“其实……你之前没想着跟说，也不是因为请年假吧。”
陈嘉予也沉默会儿，最后在面子和坦诚之间，还是选择坦诚：“嗯，不好提。”在他心里，还没忘记现在是试用期，如果试用期都不跟方皓说实
人同时拉开车门，坐进主副驾，又几乎同时把车门关上，好像同步动作样。陈嘉予也歪过头来看他眼，笑笑，然后才接道：“月中旬吧，跟公司请十天假。”
方皓默默点点头，没说话。
陈嘉予好像感知到他想法，主动说：“刚刚定下来没多久，上礼拜还在掰扯排班事，今年年假其实没那
多天，到现在差不多才批下来。之前就没跟你提。”
方皓仔细想想，个假期事，他也没太介意，就说：“没事。反正过节也不休假，咱俩……也凑不到起。”
陈嘉予看他眼，这会儿正好开到路口，他挂空档，才伸手去拍拍方皓小臂：“想跟去旅游啊？”
说来也奇怪，这个方皓之前还真没想过。来，他们俩现在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绑定恋爱关系，还停留在谈情说爱、互相解试用阶段。二来，到年底两个人都有点忙，近来几次都是逮着机会见面，没那个精力去脑补正常情况下恋爱场景。如今想起来，他也觉得这想法挺不错，就肯定说：“明年找机会起吧。你想去哪？咱俩是不是都得提前年请年假。”
陈嘉予笑笑，然后看着前方，说：“也不会直飞国内航班。”
方皓听出他话外意思，他飞国内航班只是为多陪母亲。所以纠结下要不要开口，最后还是说：“说到这个。去日本事……你怎想。”
陈嘉予问：“什怎想？”
方皓努力解释下：“就是，你开心吗？”他这句话硬是把陈嘉予问愣。很少有人这直接地问过他感受，实在是太少，以至于他甚至忘记他还有开心或者痛苦权利。香港迫降以后，很长段时间以来，他世界被分为二，变成“该做”和“不该做”，而不是“想做”和“不想做”，直到最近才有所改变。现在方皓堂堂正正问起，才逼得他也在思考自己对这件事情绪和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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