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疲惫时候更容易多梦。如今陈嘉予在车里面躺晚上,睡得当然是不舒服,可他做个光怪陆离梦。他先是梦见和曹慧在北海划船,那是他中学时候挺喜欢去地方,曹慧坐在船那头挺温柔地对他笑。那会儿北京天空还很蓝,云彩在天边飘得很远。可下秒,天气骤变,船体也颠簸起伏起来。他回头看个风浪功夫,就找不见曹慧。然后,他身边闪过很多身影,有挚友,也有原来恋人。他努力把船平稳住,抓紧船沿不被波浪卷走,然后脚底下猛地蹬动踏板。起初,他努力没有任何效果,可随后,他便感觉到似乎有根绳子在拉着他们在往岸边逼近。他抬头看,站在岸边等他正是方皓。他只手拽着绳子,另只手拿着束橙色花,正向他招手。好像之前风浪和骤变天气不存在样,整个世界分为二,而他是从天晴那边走来。
梦到这会儿就醒,陈嘉予意识到两件事,个是他父母还并不知道昨天迫降事。另外个,是他昨天对着方皓说“对不起”,也说“爱你”。陈嘉予不觉得自己是轻易说爱人,这个字在他心里有份量。和“喜欢”、“想你”这些单纯美好词不样,爱也很美好,可是爱也自私,也偏执,裹挟着最不可言说欲念,是占有,是有没他。爱是掏心窝子字眼,上天给予有限量,恨不得每说出次就少点。可他爱方皓。
他没有太多时间消化这个念头,方皓电话打进来。
陈嘉予叫他声:“方皓。”
“上来吧。”方皓就说这三个字,然后沉默几秒,他挂掉。他声音也哑不成样子,跟那天发烧时候差不多。
陈嘉予进门以后打量下对方,看他稍微看起来是正常点,虽然眼睛还是肿,但好歹是洗过澡,换衣服。可他神情还是延续昨天晚上样子,眼里都没有往日神采,让陈嘉予看着就难受。他没犹豫,走进方皓抱住他。
“你怎知道没走?”陈嘉予问他。
方皓被他抱着,闷闷地叹口气,说:“能查你门禁。”
陈嘉予然。方皓看他状态也实在是颓丧,就让他先去洗澡洗漱,换身衣服。陈嘉予在他那里没放多少衣服,所以方皓就说:“先穿。”他便套上方皓他工作团建时候发黑色卫衣,上面还印着CAAC几个字,休闲裤在他身上也勉强算是合适。
等陈嘉予出来之后,方皓示意他坐在沙发上,然后他先开口:“先说吧。那天早上没把话说清楚就推门走,早上给你脸色看,是态度不好,话说得太狠。这人就这毛病,觉得老天给玩儿这遭,就是活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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