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……这种痛,之后会少些吗。”陈嘉予轻声问他。
方皓抬起手来,放在陈嘉予肩膀上,言语却是很坚定:“不会。至少对于来说,不会。遗憾是越来
产生种惯性,让想起这件事来就很麻木。负责肯定还是负责到底,这是们基本素养。但飞行其实也是枯燥,民航……也还是吃人情这碗饭。飞起来次,要跟乘客、跟机组、乘务组、机务、签派、地面、塔台、进近、区域十几个不同角色说话。如此流程要天重复四次,很容易把初心给消磨殆尽。”
方皓认真听他说完,然后才接着他话说:“但是你……还是喜欢。”
“嗯,这次出来发现,还是喜欢。其实飞行员迷恋都是升空那瞬间感觉,让你觉得……就是你很特别。为这刻,再辛苦点也值得。”陈嘉予慢慢说道。
然后,他转过头来问方皓:“你为什想飞?除熟悉飞行对于管制工作好处之外。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练过737模拟器。”
方皓想想,才答:“其实原来也没想过私飞,但后来想学是因为……觉得飞起来以后,尤其是在夜空里面,可以和些平时看起来遥远东西离得很近。不但空气变得稀薄,平时生活里些感受也变得更纯粹,好像就可以想明白很多事。
“还有点最近周才有体会出来。”他停顿下,然后慢慢讲道:“爸去世得很突然,感觉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还没说,有很多生活近况没跟他更新。每年只有个清明节,但是想他时候回去扫扫墓,跟他说会儿话。但那时候,还觉得离他很远。可是在天上飞时候,看得见星星月亮,觉得离他更近,好像跟他有种对话可能,能感受到他,他爱……很遥远,但是很恒久,很包容。这种感觉很难形容,只有夜晚在天上飞时候才有。”
他再转过头看陈嘉予时候,他发现陈嘉予扭过头去看着驾驶舱右侧窗户外面。他知道,陈嘉予想起曹慧。
“你有什话,也可以在晚上,在夜空里,跟你妈妈讲。”
陈嘉予点点头,脸还是朝着外面。
其实他这番出来,除换个地方安心等待调查结果,还有调整身心健康,还有个原因。丽景切都让他想起曹慧。失去亲人痛不是天两天,周两周就能缓解过来,它不像是种消亡,而更像是种缺失,之后每个时刻想起来都很突然,心里都会空块。他在每次回家时候都会想起,甚至每天早上懵懂睁眼时候,他会想——今天起得早,要去2号楼给曹慧做个她爱喝粥。然后,他坐起来,更清醒点,现实就敲破这个幻象,让他意识到曹慧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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