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知道,第二天在那间明亮寝室里,有个人在等他,听他抱怨几句,没轻没重抱着他脑袋揉乱他头发,再按时将他从午睡中唤醒,洗只苹果分给他和Joe。有时还伴随个日渐嚣张吻。
安嘉鱼不单在中午下课等他,连每周二四放学也会
“啊?”安嘉鱼递给他只次性塑料勺,“怎,看男朋友犯法?”
“不犯……看吧。”他屁股坐到安嘉鱼对面抓紧时间吃饭。
男朋友这三个字还是挺突然。他捧起外卖盒,躲在立起盒盖后,不想却有双手嗤啦声,撕下盖子,越过那盒炒饭捏捏他发热耳尖,而后在对面笑得窝成团。
乔郁绵不理他,专心致志将胡萝卜粒挑出,堆放在勺子里,捏着鼻子准备口闷掉。
“不爱吃给吧。”安嘉鱼按住他拿勺子手,“视死如归。”
赶进度时候作业尤其多。
开学才第周,卷子就堆积成山。乔郁绵这学期两节体育课都跟安嘉鱼重叠,点完名便拿着张实验名师团队亲编课后习题卷直奔安嘉鱼宿舍。
那人干脆连名都没点,在宿舍里收拾东西。见乔郁绵进门,给他让出写字桌:“中午想吃什?”
“都行。”
“昨晚几点睡?”安嘉鱼探身看他很眼圈。
他轻轻摇头,还是坚持吃下去。
安嘉鱼眉毛挑挑,最终没说什。
转眼天气开始迅速回暖,学生们周周减衣服,先脱掉保暖衣,再脱掉羊绒马甲,四月来,外套也渐渐穿不住,满校园干净衬衣在阳光下晃来晃去,最扎眼那个却浑然不自知。
自从挑破那层窗户纸,两人之间似乎也没什明显变化,乔郁绵按部就班在题海中奋斗,按时回家,背后也还是安着那双眼睛。
可不论前晚心情好与坏,睡眠长与短,他发觉自己好像没那在意。
“不知道,最后次看表两点四十。”乔郁绵想赶在午休结束前把这套题做完,最好还能留个半小时睡下。
他试着用最快速度把题从头扫到位,跳过时间找不到正确思路,历时四十五分钟。再抬头,发觉安嘉鱼桌子上多三个盒子,炒饭,蟹黄豆腐,烧排骨,而那个辛苦跑腿人正对着IPAD看视频,画面中是只在揉弦换把手,腕线松弛手指灵活,熟练又果断,俨然是安嘉鱼本人手。
“这是什?”
“上次老师帮录,让多看看,自己找问题。”安嘉鱼按暂停,“写完?”
“嗯,差不多,最后题简答找不到思路,还有道填空拿不准,睡醒再说……干嘛这看……”乔郁绵是故意这问。别人看他都是悄无声息地瞄眼,只有安嘉鱼,理直气壮到忘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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