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其琛只是跟她说:“叫她起来。”
那天晚上,在个挺名不见经传酒吧冷冷清清角落里,驻唱歌手哼着天真烂漫民谣曲子,两个相爱姑娘,陪着位落寞男士在角落里面喝晚上酒。喝完以后,周其琛起身去结账,然后又把钱包里几张百元大钞都拿出来,留在驻场女歌手琴箱里。
林晓当时调侃他豪掷千金,还说:不给阿瑞攒学费啦。
周其琛喝醉六七分,在酒吧外面和许蔚然抽烟,抽整整两根烟才开口说话。他说,想放肆次。林晓又被他说红眼眶,被身边许蔚然注意到。她默默伸出手,揽住林晓肩膀。
记忆中画面和眼前重合,林晓心疼他处境,可她仍是试图劝他:“听你说不多,可是觉得Evan是很温柔善良人。”
林晓推开周其琛病房门时候,他突然有种恍如昨日错觉。她还是头利落短发,手指间还带着那枚银色戒指,照例轻悄悄推开他门,怕打扰到他休息似。唯不同,大概是林晓升护士长。今天也并非她值班,她知道周其琛刚刚做摘除固定钢板手术,她是特意过来陪周其琛说话聊天。
和郎峰事情原委,周其琛也跟她说,林晓觉得可惜,试着劝劝周其琛再和郎峰深入聊聊。好像算好似,林晓说和之前方皓来看他时候模样句话:“余医生是余医生,不是所有人都是他,你……也不该这样揣测所有人。”
周其琛摇摇头说:“他们都是很理智人。”
林晓没说话。半晌,她坐下来,靠近周其琛床头,然后像是三年前那样,给他倒杯水。“不遗憾吗?”
她这句话问到点子上。她还是太解他。
周其琛没说话。他习惯性地滑开手机看眼,然后点开通话记录。他们之间那最后轮电话扔挂在首页,郎峰是+31打头国际号,通话时间是快两周前下午5点29分,通话时长4分半钟。他没保存号码,因为知道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联系。
他知道林晓说对。可是,余潇远也是善良人,他善良
“长痛不如短痛吧。”他没直接回应这问题,仰脖子就喝下整杯水。
林晓说:“你怎就定确定是长痛,也许是常乐呢。”
“当时也是这告诉自己。”他说,“爱上炮友这事儿干过,掏心掏肺这事儿也干过,都试过,都没结果。”
他说,自然是他两年前和余潇远坦白。那时候,林晓还在北京上班,周其琛搬家之后第天,就个电话把她叫到个清吧。接到他那个电话,林晓就猜到十有八九。
“许蔚然还在家里面等。”林晓当时在电话里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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