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来,你还会不会再打电话找?”
夏勉问他,每个音节都深沉嘶哑,含着藏不住隐痛。
“会打。”李笠马上说,“想面对面和你解释切,特别是有
他先是小跑起来,后来变作大步快跑,拼命向上攀登楼梯。他全身肌肉都酸软无力,好几次快要跌倒,又扶着扶手站稳,继续往上跑。他只有个念头,那就是快点到家,快点打开门,看看老天是不是在拿他开玩笑——
门里面会有夏勉吗?
李笠拿钥匙开门,黑夜里,他家亮着灯。
“夏勉?”
李笠撑着墙,往里走两步。过速呼吸频率让他肺攫取不到氧气,他视线摇晃,仅能看清眼前人轮廓。
公园附近小学放学,小朋友们会背着书包三三俩俩跑到公园里玩会,再各自结伴回家。
最近傍晚下班,李笠都会去公园里坐到天黑。他吃缓解早孕反应药,看小朋友们荡秋千,堆沙坑,可以顺顺利利地吃下些东西。
有个小胖子在沙坑里堆起圆鼓鼓球,两个互相追逐小男孩跑过去,脚就将他球踩碎。小胖子挥着拳头追上去打人,两个小男孩呜哇怪叫,慌不择路地狂奔逃命。
李笠望着他们,忍不住露出笑容。
天黑后,公园里小朋友都回家。李笠也起身离开。他想他今天要早点睡觉,把精神养好点,也许明天可以吃下更多东西,让他能生出更多力量,鼓足勇气再给夏勉打次电话。
他没有用笔完整画过夏勉全身。但是他早已在心中描摹过夏勉千千万万遍。他将夏勉身形刻在脑海里,提笔就能默画出每个细节。
他可以确定,夏勉现在就站在他眼前。
“为什不接电话?”夏勉问,“天都黑,你去哪里?”
李笠伸手摸外套口袋里手机,拿出看,上午去医院做检查时调成静音模式还没有改回来。夏勉给他打十多个未接来电让他心脏发颤,他说:“对不起,没想到你会愿意来见……”
李笠喉咙和肺里都火烧火燎,他眨眨眼睛,试图将夏勉看得更清楚点。
公园离李笠家不远,他慢腾腾地游荡回小区,路经停车场时瞥到辆黑色轿车,他停下脚步,看着这辆车发起愣。
老式住宅小区停车场大多规划在地面上,后来车位不够,就四处缩减绿化,零零碎碎地增加几处。
李笠家楼下就有排新加停车位。他托人额外买个车位,这样每次夏勉过来,就不用四处找地方停车,直接停在他专属车位就好。
小年以来,那里空很久,现在却停着辆黑色车。李笠默念车牌号,确认就是夏勉常开那辆。
李笠想到,家里备用钥匙他只给过夏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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