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
“陈扒皮。”周扬眼看无力回天,骂骂咧咧地重新坐回到电脑前,又补上句:“黑心资本家。”
骂归骂,其实和陈濯合作有点好处,就是剪辑师只要伺候好他个人就行,导演制片人在这个环节上几乎神隐。不像她手里其它项目,谁都可以过来对她指手画脚番,有些制片人和导演自己意见都没统好,时不时还得在她工作室里打上架。
要牛干活可以,那必须得给牛吃草。陈濯还没有彻底泯灭人性,在下半夜工作开始之前,陈濯在附近粤菜酒店订张桌子,请周扬工作室所有人出去宵夜。
有这种好事,周扬怎可能拒绝,于是群人大半夜就这浩浩荡荡地出门。
凌晨时分,室内外温差不小,出工作室大门,周扬就忍不住打个哆嗦。她紧紧身上破洞外套,正想催促陈濯快点走,就见他停下脚步,看着台阶方向。
地问道:“怎样?”
在行业里有种普遍看法,优秀剪辑能让平庸电影重获新生,而周扬就是这位特别优秀剪辑师。
这些年来周扬已经和陈濯合作好几部电影,配合十分默契,《金阙风月录》后期也是交给她工作室来完成。
陈濯工作习惯,她是十分解,周扬观察着他变幻莫测神色,在心里祈求上苍,希望陈濯不要再整出什幺蛾子,尽快定剪,不要再摧残她。
但是陈濯还是用句话打破她幻想:“暂时不能定剪,有些细节还得调整。”
周扬顺着陈濯视线望去,她先是看见根点燃香烟,而后又看见烟雾背后陆少珩脸。
陆少珩穿着身单薄风衣,单手插在兜里,侧身靠在楼梯围栏旁,心不在焉地抽着烟。
大半夜在这里见到陆少珩,周扬心想完,老板今天不会是心血来潮,要亲自莅临指导工作吧。
她和陈濯认识虽早,但总体来说算是段孽缘。能够和他合作这多年,全靠陆少珩在这中间牵桥搭线。
好在陆少珩昏君人设不倒,并没励精图治意思,他听见动静,转过头来,先是微笑着和周扬群人打个招呼,然后就把目光转向陈濯。
周扬提出抗议:“为什,你又不是导演,让导演过来和说话。”
陈濯掀她眼,说:“这里说算。”
眼看着希望落空,周扬像是被拔气芯样,瘫倒在椅子上:“那今晚就先收工,明天再说,再熬下去,就要猝死。”
要知道,在这之前,她已经被陈濯逮着折磨好长段时间。
陈濯可没那好打发,并不给她留情面:“夜里少出去鬼混几次,就没那容易死。你今晚九点半过后才来工作室,别以为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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