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滢心里正跳作团,又听谢枝山声音推进耳中:“还有将你当人牲般卖掉姨丈,你不想报复他?”
怎不想呢?本也是清清白白姑娘家,来投奔亲戚却被这样作践,她亦想拼死与那老狗醮算上帐!
想起悲惨遭遇,司滢舌根苦,眼泪滔滔不停。
大片阴影挪过来,盖住她半边肩膀。
须臾,沓巾帕递到眼前。
整个人都被罩个严实,两臂折在胸前,膝头更被轧住。不用他威胁,司滢也难动弹。
她汪着双眼,泪珠不停往外冒,打得鬓发稀湿。好在还记得这是哪里,没敢哭出声,只安静抽泣。
这行径这姿势着实不雅,亦很无礼,谢枝山渐渐平复下来:“对不住,冒犯姑娘。”
他放开司滢起身,亦提防地与她拉开些距离,以防她再次扑将过来。
地上太硬太凉,司滢强撑着爬起来,密密隙隙地打哭嗝:“不想没命,你别害……”
可能翻得案?
而且他死就死吧,怎还想拖上她?
“你疯,你肯定是牢里蹲太久,异想天开!”司滢吓黄脸,觉得他铁定是个半癫,否则怎说得出这样活见鬼话?
想着自己被拖累下场,司滢急得脚心直挠地,倏地胆向惧中生,干脆个势子扑过去。
男人个不慎,被压倒在地。
司滢举目去看站定人,清朗眉乌沉眼,面容很有股折服力。
他凝睇着她:“哭自是可以,但任凭哭瞎双眼,算计你人,却不会因此而偿恶报。”
司滢
听她这样声怯气短,谢枝山打平衣摆褶子,慢吞吞问道:“按你原先设想,你打算替谢家诞下子嗣,待手头攒足银钱,再趁机从谢家逃出去,可对?”
司滢愕住。
“劝你莫要太想当然,以为自己真能远走高飞。需知哪怕是逃婢,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。”谢枝山开始在牢房中踱步,从容得不像死囚,而是衣冠济济世家郎君。
他提醒司滢:“你身份特殊,谢家未必会报官,大抵会开出丰厚赏银,让暗处讨活人去寻去捉。若你被抓到,多半会就地处置。”
怎个就地处置法呢?这样语气,很明显是就地打杀。
司滢骑在他腰间,双手胡乱去寻他裤带,嘴里呜呜地哀求:“谢公子您行行好,您就要吧,让怀上您孩子,让替谢家继嗣……”
姑娘家眼泪像水链子样,圆滚滚地砸下来,实心,且烫人。
谢枝山仰面倒在茅草,被这出突袭闹个猝不及防。
他狼狈应付,提防司滢毫无章法扒与握,混乱之间,嘴唇还被她牙给磕。
痛感让谢枝山心浮气躁,他发狠,臂箍住她腰,整个人腾地反制过去:“再乱动,断你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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