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袁逐玉如何冷嘲热讽,徐贞双始终眉眼如山无动于衷,直到听见她开始提及徐家,面容才有改样。
“贪墨赈灾银两,结党营私,还通倭卖国!多少人因你徐家而死,被你们害得户不成户,宿无归处?你爹罪行累累,罄竹难书!”袁逐玉对插着袖子,厌恶地看着她。
“闭嘴。”徐贞双推起眼皮:“不许你说爹。”
“就说,你能拿怎着?”没料到敢还嘴,袁逐玉冲她冷笑:“苏定河战,折多少水兵?还有五十五艘商船,船上六千多名无辜百姓,这笔帐不归你徐家?你爹死有余辜,连你也不该活!圣上开恩还发配男眷去戍边,照说,你们全家都该给那些人赔命!”
许是批判与指斥令人激越,袁逐玉抬着下巴睥睨前方,就连司滢都突然缩起脖肩,结结实实打个冷噤。
“原来不是叭儿狗,是双儿姐姐?”她拿痴卖傻很有套,团扇掩着嘴:“哎?你怎还穿着教坊司衣裳?勇为人证,功过相抵,不是该被放出来?”
怨不得袁逐玉这样阴阳怪气,在所有人看来,徐贞双虽然不算是作伪证,但未免太急切些。别说是死者混乱中撞到谢枝山剑上,就算是看见谢枝山主动拿剑捅人,也该说没瞧真切才对。
果然,袁逐玉很快又言语道:“晓得,你今天来,肯定要说自己不是故意,当时指认大表兄,纯粹是叫鬼给迷心窍,对是不对?”
府外,徐贞双嘴唇蠕蠕,却还是没说什。
她定定跪着,似乎立意要等到谢枝山回府。
府门之外,徐贞双则直视回来:“袁逐玉,在这耀武扬威,你算个什东西?”
“你说什!”袁逐玉怒目。
徐贞双扯着嘴笑,字腔冷冷:“打小跟后头叫得亲热,恨不能宿在徐家,凡用过,哪怕是张花笺纸你也想要。转背却往搽脸膏子里投铅粉,立意要让烂脸……”
“那不是干,你胡说!”袁逐玉
被呲登人没有反应,其间趣味便消半,袁逐玉悻悻不已:“教坊司如今管人可真松泛,怎让你跑出来现眼?”
说着她跨出门槛外,还拉着司滢逗哏:“司姐姐你看,这人明显赖在这儿,碍眼得很,可怎办好呢?”
毒日头底下,热得人发痧。司滢拿手在眉上做个搭子,仔细想想:“太阳越发高,给她拿把伞吧。”
袁逐玉被回个倒噎气,鼓起眼瞪着她:“你心肠可真好,拿伞,她也配!”
给司滢贴个颟顸条,袁逐玉又吊着嗓子看徐贞双,傲声道:“知道你怎想。你在怨大表兄,怨他没能救你出教坊司对不对?你也不忖忖自己什身份。犯官之后,入教坊司,你还打量有能出来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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