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逐玉嗤声:“今天是来吃席,不是来发春,日头还在天上挂着呢,做什梦!”
“你、”
“什?”
“你横什啊?”杜姑娘摔开拦她手,气冲冲站起来:“在这府里赖这久,哪个爷们看上你?
沈家二嫂不用说,是个脸生,司滢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,虽然到侯府露过回面,但认得人有限。所以要尽好主家招待之宜,还得靠袁逐玉。
袁逐玉呢,刚开始还能好声好气,笑容融融地与人接洽,可有些人看她今天好说话,大抵以为性子转变,于是再没那顾忌,拿她婚事打趣几句后,又窃窃地提起谢枝山来。
话说袁逐玉这张嘴是真个厉害,初初见闺秀们笑得东倒西歪,她且还能忍,直到有人问她,能不能想法子让谢枝山来趟,跟她们见个礼也好。
是以开玩笑语气说,然而袁逐玉连连点头,脸上堆笑道:“行,怎不行呢?亲自去,拽也把大表兄拽过来,让他挨个跟你们作揖,你们说好不好?”
众人都笑起来,有位姓杜姑娘笑得最为欢实:“你别光说不练,骗人可是要烂脸。咱们也没别想头,就是本朝没探花风俗,鼎甲们光骑马游个街,路上人泱泱,那些百姓臭都臭死,给们挡个严严实实,都没好好看过状元郎,总觉得遗憾……”
然不是什正经和尚。
……
又气又笑夜过后,终于到最热闹这天。
老太太寿辰,既是谢府每年要事,亦是谢枝山出狱后,这府里头桩喜事。
民间向来有借喜冲忧习俗,谢府虽没有忧,但府里热闹场,人气旺,运势自然也步步登高。
“遗憾什?”袁逐玉木着声音问。
杜姑娘还未察觉这位变脸,她拿扇子挡住脸,吃羞道:“自然是遗憾……没能好好看看上届状元郎。”
袁逐玉哦声:“那上上届,乃至本朝开国时状元郎,你都没好好看过吧?不然也把他们叫上来,让你好好瞧瞧?”
满园立静。
那位杜姑娘窒住,很快咬起牙来,险些气得撅过去。
当然这样盛大操办里头也有名堂,比如对外表明,谢府虽遇过不顺,但今时今日更盛以往。
譬如谢枝山不仅死里脱生,还愈加受到万岁重用,据说今年考满过后,便会派往六部担任实职。
太后娘家没什人,最亲近妹妹嫁在谢府,唯外甥又这样给她挣脸,那各式各样贺礼,大早就像流水似往谢府送,直看得人眼都发红。
花团锦簇,入耳尽是恭贺与阿谀之声,宾客如盖,简直要踏破谢府门槛。
人多,司滢也被分派任务,让她和沈家二嫂嫂,再加个袁逐玉,三人负责招待各府闺秀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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