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作以前,司滢对朝事不大上心,但这回不同,她去陶生居等谢枝山,打算要向谢枝山求证几句。
手头事忙,谢枝山回得便有些晚,到府里时,司滢已经等得困,在房厅里打起瞌睡。
她偏头枕着手臂,探出袖门腕子细得两根手指能掐圆。
有些人睡起来才叫酥软招人,光致脸,鲜亮唇,灯下说不出美态。
谢枝山坐到旁边看会儿,脸压过去,试探着啮她唇,点点,抿糖浆似。
“当”声锣响,十数马匹齐头冲出。
场中袍衫猎猎,这样难得场合,就算不被公主相中,在太后跟前挣个脸也是好,是以人人使出浑身解数,争球钻隙。
约莫两盏茶功夫,决出头场胜负,然而下头才结束,守在旁边罗太监便听人报件什事。
罗太监两肩缩得紧紧,片刻不敢耽误,拧身便往尊位去。
他禀完事后,太后脸上笑蓦地收起,她先是从坐上起来,接着往前没走两步,身腰便软伏下来,竟是直接昏过去。
想来,该是北坨妆服中种。
“这位公主头发虽然毛躁,但真是多啊。”织儿感叹道。
满场鲜衣亮服,随处可见换上骑装年轻郎君。
常有人将寻郎觅夫女子喻作花蝴蝶,可男子求偶,心切起来比花蝴蝶要主动不少。
那泉书公主瞧着也不是个怕事,但遇有人上前套近乎,说没两句她就往锦衣卫身后躲,尤其爱躲在袁阑玉背后,闹得他被动极。
她醒,朦着眼看他,他顺势挤进椅子里,把人掬到腿上。
牙关像是被他撬开,又像是自己张开,反正迎他把,最后感觉舌根又酸又麻,只是人犯着眯瞪,手却无师自通,游进他官服交领里。
谢枝山往后退开,把她手摘下来,颇为失语。
作
众人不明所以,看着宫里人个个忙着去救凤驾,底下交头接耳也没个准信。
直到乱糟糟散场,才听说桩朝堂大事:赵阁老没。
按风闻,是阁老气没续上,倒有口痰堵在喉咙管,最后活活憋过去。
而他突然上不来气原因,是与同样在府里养病儿子有争执,所以简而言之,是被儿子给气死。
朝阁老,更是当朝首辅,这事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。
将要开场之时,太后来。
仪仗鱼鱼雅雅,太后坐在步撵上,最后在泉书公主搀扶之下去到尊位。
马球场中,参赛儿郎们都下场,只待展马背英姿,得贵主青睐。
太后与泉书公主笑说几句什,把这位蕃国公主说得捂起脸,她这才摆正视线,朝望台两边扫扫。
到右边时,目光在司滢身上逗留瞬,很快往前探去,曼声道:“开始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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